怎么会是这样?傅家仙主傅音澜明明是个女子,为何眼前此人却是个男子?
卿歌扭头望了冥寂一眼,不知该如何张口询问。
冥寂望着不远处坐在亭里的人,唇角勾起,指尖灵力凝聚成珠,弹指间便朝着那座亭子里飞去。
就在灵气刚刚触及到那片轻纱时,亭中之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掌间灵气充盈,轻轻向外一推,冥寂的那一小簇灵气便被他打散。
“仙友这是何意?”
“啊,傅家仙主见谅。方才看到有只飞鸟经过,怕扰了傅家仙主清静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便多谢仙友一番好意了。”
语罢,亭子里的人又抬手将杯子递到嘴边。
冥寂说的理所当然,面不改色,卿歌不禁替他感到脸红。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做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虽是好笑他这般行为,却深知他所行之意。
他称他为傅家仙主,而此人并没纠正,那就说明是傅家仙主无疑。可是,傅音澜呢?此男子又是谁?
诸多的疑问浮上心头,让她无以应对,手中握着那枚仙门令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不知所措之际,亭里的人便开了口,话语中似听不出任何时情绪,平静地如同一池春水。
“风家姑娘方才说,受谪溪君之命前来。虽我傅家不再与仙门往来,但是出于对谪溪君的尊敬终是请你们进了门。
还劳烦姑娘回去告知谪溪君,桃花渡自母亲从潮生涯归来之日,便已与这仙门划清了界限。
如今更是别无所求,愿守着这一方钟灵毓秀之地,过着安静闲雅的生活。”
一番言语解决了她心头所有的疑问。
原道是傅音澜将仙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此人修为在身,年纪轻轻便已到了结丹期。
可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却是为了验证傅音澜是否修为尚在,又岂能原道折返。
卿歌将仙门令收入怀中,道:“傅家仙主的话我会向谪溪君禀明,那么打搅了,告辞!”
亭中之人因她此话,扭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仿佛是要透过那层轻纱验证她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她毫不犹豫转身便离去,冥寂紧随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的余光落在冥寂的手上,又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
他慌忙蹲下身子,将她半抱在怀中,焦急地呼唤:“卿歌,卿歌,你怎么了?”
见她毫无回应,冥寂回头朝那座亭子问道:“卿歌突感不适,不知傅家仙主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在此停留些时日,待她身体好转后再离去。”
亭中之人闻言起了身,拿起一旁的披风披在了身上,随后掀开了一侧的轻纱走出了亭外。
他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坎肩与交领上绣着精致的纹路。
腰身被同色的腰带束缚,少了男子的阳刚之气,竟瘦弱的好似女子。衣襟雪白,宛如皑皑白雪铺展而成。
银白的头发与他身上的长袍浑然一体,头顶束着一顶玉色的发冠。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蒙了尘的珍珠,黯然无光。
高挺的鼻梁之下,削薄苍白的嘴唇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冥寂初见他时,不觉有些震惊。如此弱不禁风之人,是如何修炼到结丹期的?他没记错的话,世家那两个孩子才步入结丹期没多少时日而已。
他慢悠悠地走到冥寂跟前,垂眸望了一眼倒在他怀里的卿歌,而后蹲下身子探上了她的脉搏。
探查完毕后他起身道:“随我来吧!”
冥寂将卿歌打横抱起,跟在他的身后。随他路过一处花园,穿过两个回廊便到了主宅。
他招来一名弟子,吩咐道:“带这位公子去厢房,然后吩咐药堂那边熬一副补气血的汤药送过去。”
那名弟子得了令,便带着他们去了厢房,傅家仙主掉头去了别的方向。
到了厢房,那名傅家弟子便离去。冥寂将卿歌放在榻上,顺手将将门关住,布下了隔天阵。
看着榻上仍,他笑道:“好了,没人了,别装了。”
然而卿歌却是毫无反应,冥寂一下慌了神,手指抵在她的额头,浓郁的灵光便顺着指尖往她体内而去。
约摸过了半刻,榻上的卿歌眼睫轻颤,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松了口气,道:“都怪我,离开你太久,以至于你这般虚弱。我居然还以为你是为了留在桃花渡才想到这个法子。”
卿歌起身从床榻上坐起身,靠在床头,说道:“我原本是想以此留下的,只不过刚刚靠在你怀里闭上眼睛,便觉头有些沉重,然后就睡了过去。”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傅音澜不露面,我们就无法得知她的修为是否完好无损。”
卿歌道:“暂且先病着,若傅音澜在桃花渡,总会露面的。如若不见,我们便再想办法!”
“方才你昏迷之时,我见到了他的真容。银白长发、面色苍白、身体瘦弱,若不是修为傍身,用弱不禁风形容都不为过。”
卿歌闻言,眉头深深皱起。
世承泽曾说过,虽说仙门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如同有张无形的关系网。
那为何却无人谈及傅音澜成婚生子之事?纵使她不与仙门之人往来,如此大事,桃花渡的人总是要津津乐道。而一旦有人开了头,这件事就会像风一样,无形的被扩散出去。
“在想什么?”见她久不出声,他问。
“我只是觉得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