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将近巳时,姚琅尚未起身。
蓝月悄悄走进卧房,挽起帐幔,看到沉睡中的他面容平和,便知昨晚一夜安眠,蓝月才安心许多。
她静静坐在榻边等姚琅醒来。
今日天气已经放晴,和煦的阳光照进雕花窗,洒满半间屋子。
姚琅许久都没有像昨夜那般好睡,慢慢睁开双眼,见到屋中半地金色,还有佳人陪在身旁,瞬间感觉这应该就是世间最美好的时刻。
一梦醒来,她与阳光都在……
“你醒了。”
“嗯,”姚琅嘴角一丝笑意,伸手握住蓝月的手,“昨晚睡得好吗?”
蓝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好……”
姚琅追问:“到底好不好?”
“我……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一个人睡过……”
蓝月吞吞吐吐地道,生怕姚琅误会。
姚琅当然明白,他们这些金尊玉贵的皇室子女,打小身边都是一堆嬷嬷、侍从、侍女。
蓝月来到紫琅,也一直有婆婆、春兰作伴,一个人一间大屋子,她夜里害怕也可以理解。
“那怎么办呢?”姚琅轻笑着拉住蓝月的手晃了晃,“要么……”
蓝月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
姚琅不由笑出了声,“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让他们在外面小厅布置床榻,这样夜里你就不害怕了!”
看她低头不语,姚琅柔声道:“放心!没有你同意,我不会做什么的……”
蓝月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姚琅看看时辰,料想华庭先生应该快到了,坐起身对蓝月道:“去外面叫侍女来吧!”
“你要做什么?”蓝月问道。
“更衣啊!”姚琅很自然地道:“等下有远客要来,我要见客,当然要更衣。”
“那……那不是青霜帮你……更衣啊!”
“青霜?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怎么帮我更衣,这里侍女伺候的不够熟,也凑合使吧!”
“哦……”蓝月答应一声,悻悻刚要起身。
“怎么了?”姚琅奇怪地道:“你看起来不开心啊?”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出了声,“你该不会是吃醋吧?别的女人替我更衣你不高兴,那……你愿意吗?”
以前只知道他身形高大俊朗,等姚琅脱去上衣,蓝月眼睛都没有地方放了。
余光扫过他紧实的肩背,那修长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她的心怦怦乱跳,又暗自庆幸没有让侍女来服侍。
换好一身青色广袖锦袍,束好发冠,加上今日姚琅气色好了许多,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如玉的翩翩公子。
蓝月替他扎好腰带,退后一步端详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青霜匆匆上楼,进门看姚琅已经衣冠齐整,对蓝月感激地道:“多谢小月姑娘,我有点事耽搁了,还以为替大人更衣晚了呢!”
蓝月愣了一下,眼含怒意看着姚琅。
姚琅清清嗓子对青霜道:“你……先下楼去接先生,我等会下去……”
看青霜下楼去了,蓝月拿手勾住姚琅的腰带,盯着他道:“给我个解释,青霜怎么就不能替你更衣了?”
姚琅抬手掐了一下蓝月的脸颊,轻笑着道:“有你在,还要他做什么?”
蓝月无奈地看着姚琅,“我难道是你的毒药?”
对上姚琅困惑的眼神,蓝月气呼呼地道:“只要我在,你就自己吃不了饭穿不了衣是吗?”
姚琅笑出了声,心情大好,伸手将蓝月拉入怀中,低头柔声道:“你这毒药,我吃定了!”
蓝月一阵心慌,红着脸推开他,转身跑下楼去……
华庭先生已在楼下久候,听到楼梯响,以为是姚琅来了。
他慌忙起身相迎,却看到一个身姿妙曼、容貌清丽的女子跑下楼来。
一时吃不准什么情况,也不敢随便说话。
蓝月脸颊飞红,到了楼下一颗心还在乱跳,不妨顶头看见青霜正陪一位仪态端方、年约三十的男子坐在会客厅中。
蓝月也不好直接走开,上前行个礼,“先生好!”
回头见姚琅也下楼来,两人目光相接,蓝月脸更红了,逃也似地跑出门去。
今日天气特别好,去院中走走也不错!
青霜已和华庭先生打过招呼,在这里不行大礼,只称姚琅为大人。
姚琅与先生见过,二人分主次就坐。
华庭先生好奇地道:“大人……方才那名女子是……”
青霜靠近他低语几句,华庭先生喜得起身便向姚琅行礼。
“恭喜大人心愿得偿,方才看大人与……那姑娘感情甚笃,何不挑明了,早日成亲!”
姚琅笑笑,缓缓道:“昨日我尚有此想法,可现在……还是让她再过一段无拘无束的日子比较好,我都在被人算计,何苦让她也到明处,成为别人攻击我的软肋!”
姚琅让青霜拿出昨夜那只药碗,“先生医术精湛,不妨看看这药有什么问题。”
华庭先生接过药碗闻了闻,又用手指沾起一点,在舌尖略微一试,脸色骤变。
急忙道:“大人有没有服过此药?”
青霜回到:“大人昨晚发觉不对,把药吐了,这是第一次发觉有异!”
先生急忙道:“把剩余没有煎的药拿来我瞧瞧。”
青霜答应一声去了,不多时手中拿着几包药材回到缀锦阁。
华庭先生将药包打开,一个个仔细检查,神色渐渐凝重。
他看完也不入座,在当地踱了几个来回,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