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黄巾军的首领,苦心谋划了这么久,连个波澜都没起,就这么窝囊地死了?!
她想过张文坚可能被士兵用弓弩杀死,实在没料到是这般结局。
毕竟是老熟人,在城里来来去去经常遇到他,转眼之间成了尸体,唐与柔心情复杂。
“哥——”张文守伏在他尸身边,失控痛哭。
幸好身边还有张文守能当做人质,好叫那些山贼有所顾忌。
唐与柔从百宝箱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大刀,指着张文守:“抱歉了阿守,我得将你当做人质,我们才能活着出去!”
与此同时,密室外传来吆喝声。
“弟兄们快来,大当家抓来的小崽子是那二世祖的熟人!将他们抓出去,那些士兵就不敢对大家动刀子!”
“快去将他们抓出来!”
个山贼冲入密室。
“不许过来!”唐与柔一把抓住张文守,厉声道,“若敢靠近,我就杀了他!他可是你们首领的弟弟!”
那几个山贼这才察觉到有人进了密室。眼看一个陌生人倒在地上,但衣服发型却和他们的首领莫向礼一模一样,便猜到这人就是莫向礼。
怪不得没找到大当家,他竟死了!
都在刀口上舔血,打起架来,连命都应该交给兄弟。他这个首领却藏着掖着,神秘兮兮,阴阳怪气的,还总戴着人皮面具来恶心他们。
为首的那矮子扛着大刀,见兄弟们不说话,怪笑几声:“杀得好,你竟将这讨厌的家伙杀死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当家了,以后这黄巾军就是我的了!”
唐与柔:“?!”
这是故意虛晃一招,还是真不将张文守当一回事?
张文守挺着脖子,目眦欲裂,咆哮:“她杀了我哥哥,不要放过她!别管我,杀了她!”
为首的山贼笑道:“杀了她可不成,我们还要留着她的命,来换酒庄和矿山地契呢。酒庄里能酿出源源不断的美酒,一坛就是千把银子。那矿山让兄弟们挖出来,卖到集市上,也得赚大发了!那什么造反,听起来就不靠谱,还不如打家劫舍,抢点美酒佳肴,找些女人来伺候兄弟们!小美人,你快将这小子杀了。”
众人附和着大笑,一起朝唐与柔靠近。
唐与柔眯起眼,心里生寒。
本以为山贼都是将兄弟义气的,看见首领死了,一定会愤怒到极点。这样一来她就能利用张文守来当人质,没想到他们竟没将这大当家当回事。
这些人本质还是山贼,成不了气候。
可这无法威胁到他们了,该如何是好?!
她一把将张文守踹到边上,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不许过来!若你们还想活命,就得立刻停下脚步!殿下若知我死了,只会叫你们和我一同陪葬!你们只有将我们几个完整交出去,才可能换到你们要的东西!酒庄地契和矿山地契是写在一起的!”
那几个山贼听罢,这才止步。
张文守趁机从旁逃了出去,并没有遭到这些山贼的阻拦。但他离开密室之前,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张文坚,又带着森然恨意,盯了盯唐与柔,他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乱糟糟的营地之中。
唐与柔心里发怵,却无从解释,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山贼们商量了起来,发表各种意见,有的人说直接杀了她,再奋勇一把,强行将那些士兵杀光,有人说不能放过她,一定得将他们捆起来,这样更有可能拿到他们的想要的,还有人听过唐与柔的威名,说她是王爷的人,可以拉拢。
讨论了几句之后,就变成了新首领之争。
这么多意见,总得有个人拍板吧!
唐与柔听着他们渐渐歪楼,换了个手举刀,心中紧张略有消退。
这些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但他们个个都有着武器,一定得小心周旋,可不能道理说不通,不明不白被他们杀死了。
最终,其中一个扛着大刀,脸上有刀疤的矮个子大喊:“各位兄弟们没意见的话,这新任大当家就由老子来当了!来人,将他们都捆起来!”
唐与柔继续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坚持道:“不行!殿下现在很生气,你们将我们都捆了,只会更激怒他。这么多兄弟还要不要了?只有将这两个小的带到他面前,才能显示你们的诚意,抚平他的怒火!”
那伙山贼之中,一人的声音很耳熟:“别听她的!这小妞貌似年纪小,鬼点子极多!快将这两个小的也捆起来。”
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当时柳贾身边的账房宋知章。
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唐与柔对那矮子恭维道:“大当家,你既能被大家选出来当大当家,一定是有魄力有主见的,别被这人忽悠!我可是福满楼的东家,有我一个就够了。你们这么多汉子盯着我,我还能长了翅膀逃跑不成?而且这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诡计多端!”
新首领白了她一眼,怒道:“他是我二哥!”
唐与柔心里一沉,这算是踢到铁板了。
对了,大哥就是那冒充县令的黄老七,这宋知章明明是这人的二哥,为什么不当首领,而让这矮子来当?
她心思急转,皱眉离间道:“那他为什么不当这大当家,要推给你来当?他分明是将你当枪使唤,好躲在你背后当风险。万一你守营失败了,就会说得你退下来,他以后就能稳当地坐牢这位置了!”
宋知章:“三弟,别听她的,这妞在离间我们!”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