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包子摊的老板。
现在时间尚早,长街上菜贩子还没卖光菜,暂时没有摆摊的空位。三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包子摊。
上次她用话术糊弄这老板,老板当时白送了三个包子。这会儿没等到村里贵人办喜事,一定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她暗道不妙,赶紧拉着弟弟妹妹,假装不认识,快步朝前走去。
“小崽子们,骗我包子吃,还骗我会摆宴席!我磨好多面粉到现在还没用完!谎话连篇的小崽子们,你们给我等着,别再让我抓到你们!”包子铺老板无法离开摊位,声音渐渐落在后面。
终于安全了!
三人都松了口气,站在街边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西市徘徊了没多久,已经有不少小贩卖完东西,准备离开了,可这些摊位地方太小。投壶需要一定距离,可不能让那些高个子一下子就投中了。
她摆摊的大小就是投壶的距离,这些都是事先模拟过的。唐豆儿这样练习过数日的人扔十次会有一两次左右的失误。这个难度对从来没玩过投壶的路人而言,正正好好。
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摊位,唐与柔赶紧上去铺开麻布,占了地。幼娘和豆儿用麻绳拉起一道线,找了棍子拦截着。
好戏开始了。
“投壶游戏!一百文一把!投中十支可得一瓶蜂蜜,投中七支可得彩釉瓦罐,投中五支可得拨浪鼓,投中三支可得草蚂蚱两只!”唐与柔对着熙熙攘攘的路人吼了一嗓子。
路过的人都疑惑地看着她,并不知道这三个小家伙摆着壶是想做什么。
但这蜂蜜如果只是一百文,那挺便宜的,简直和饴糖一个价了!
“我买了!”
“我要蜂蜜!”
“是我先得的!”
大汉和大娘没听清规则,来到摊位边争了起来。
两人争吵声又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很快,摊位边就站满了来看热闹的路人。
很好,这就省得她再揽客了。
“二位,请勿着急,本小摊乃投壶游戏,这些都是奖品。一百文能投十支签子,到底能拿到什么取决于你们投了几支。”唐与柔站在草绳前,笑着指了指瓦罐,“若你们能十签都投入壶中,这蜂蜜才是你们的。”
她将刚才那规则又解释了一遍,引来不少人好奇地驻足。
“把签子投入壶中,这有什么难度?老子我在山上还射过大雕呢!”其中一个大汉爽利地掏了钱,接过唐豆儿递来的十支签子,站在草绳外,抽出其中一支。
听起来容易,可真当要投的时候,连签子应该握哪儿都要琢磨一下。
而且这瓦罐是窄口的,虽然没多远,却在墙边阴影里,阳光被挡住了。若是那些长期绣花眼神不好的,个子不够高的,甚至连瓶口在哪儿都看不清。
这大汉握着签子好一会儿,都没扔出去,额头上汗津津的,压力很大。
旁人纷纷起哄着。
“你投啊,快投啊!”
“不是很容易吗?你投啊!”
外围有几个人等得不耐烦,已经转身离开了。
再这样拖延下去,只会有更多人离开。
唐与柔见状,抓起另外十根木签,上前解围:“这位大哥是第一个光顾小摊生意的。我额外给您十根签子,若是二十根签子您投中了十根,这瓶蜜就给您了。”
“成!”这大汉听见自己又多了十次机会,心理压力骤降,将其余签子放在脚边,试着投出了第一根。
签子脱手而出,并没有投中瓦罐,直接落在了地上。
有旁的看客起哄道:“行不行啊?”
“这么容易都没进?连瓦罐的边都没碰到啊!”
这汉子恼羞成怒,喊了句:“都闭嘴,吵死了!”又拿起第二根签子。
这次终于有了点门道,但签子投掷的角度不对,直接撞翻了瓦罐。
站在一旁的唐豆儿钻进去,将瓦罐扶起。
大汉继续投签子。
期间,唐与柔心中的忐忑逐渐消散。太好了,路人果然没有练过投签子,准头很糟糕!
一回事二回熟,这大汉专注地投着签子。
投着投着就有些上瘾了。一次不中,一次擦边了,差点投进却把瓦罐带倒的……
二十支签子很快投完了,但留在瓦罐里的只有七支。
投完壶,大汉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但当唐幼娘将彩釉陶罐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是挺高兴的。
一百文钱就换一个彩釉陶罐,还挺合适。去摊位上买,可没这么便宜。
“就一个破瓦罐,拿回家干什么用?当夜壶吗?”有个脸上有刀疤,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外嘲讽了一句,引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这大汉本来还挺高兴,被这么一说,立刻拉下脸来,甚至为掏钱投壶的莽撞而有些后悔。
如果不玩这一把,就不会被人这么说了。
这瓦罐虽便宜,但拿回家有什么用?
唐与柔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大汉的表情,她可不希望这些人吐槽得其他人都不敢来投壶了。她盯着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笑道:“听起来,这位哥哥你一定很厉害。那你愿不愿意跟我打个赌?”
刀疤脸说得很是猖狂:“嘿,小丫头,你跟我打赌?在赌场上,我可从来没输过!”
唐与柔笑道:“你花一百文来投壶,如果最终瓦罐里的比七支多,我就把这瓶蜂蜜和一百文都给你。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