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儿唇角抽了抽,总觉得这副画面,挺,挺别致的。
“好,好啊。”
“是老夫眼拙了,竟真是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景福摸了摸自己特意留的银色胡须,眼睛直往那空掉的小瓷瓶那瞄。
沐奕只当没看见,神情淡淡:“谢景院判夸赞。”
他朝着青叶伸出手。
青叶秒懂,当即将那个小瓷瓶还给了沐奕。
景福眼巴巴地瞧着。
沐奕手掌微翻,将药瓶收入袖中。
景福:……
他该怎么开口和这位公子说,让他把那个小空瓶给他闻闻?
晏修看了沐奕一眼。
刚好,沐奕跟有所感似的,看了回去,眉梢轻挑间,他眉目间的深意,令晏修负在身后的手指缓缓蜷缩些许弧度。
他身上的那瓶解药,或许会有别的用途。
晏修的目光从景福身上扫过,想到景院判是太后信任的人,那不就是自己人?
可,沐奕不像是做无用功的人,他还是再留心些吧。
“请允许在下帮宣王把脉。”沐奕此刻靠近床边,微微抬手,露出自己的手腕后,才将手指搭在了晏子轩的脉搏上。
景福很奇怪。
在场的人,很多人都同样奇怪。
为何刚才神医不愿意帮宣王把脉,现在却又要帮宣王把脉了?
难道神医不相信景院判?
景福却没有这么想,他直接靠过去,想要仔细地看。
沐奕淡漠回首,视线淡淡地扫过去。
景福:……
好家伙,这眼神,可真冷,他还是别看了。
沐奕趁着景福没有注意的时候,目光最终集中到了晏子轩脖子上浅浅的伤口。
那是……
他朝着黎妤儿看去。
黎妤儿注意到沐奕的视线,想到了什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
沐奕可以确定,晏子轩的身体中也是有蛊虫的。
他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他最开始服用过解药,而且没有与妤儿发生关系,所以如今这只蛊虫,寄存在晏子轩的身体中,对他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或许,不需要将蛊虫取出,因为只要隔些时日,这只蛊虫便会失去生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沐奕起身。
“景院判刚刚所说的药材,很好,在下也没有用武之地了,便先行离开了,皇上,锦妃娘娘,在下先告退了。”
沐奕做出恭敬的模样行礼。
黎妤儿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晏修深知沐奕是做戏,也不觉得尴尬,很配合地说了些感谢的话,便命深泉赏赐他,将他送出去了。
“皇上,王爷真的没事了?”
池今看着如今面色比之前好看了很多的晏子轩,心情极其复杂。
王爷身上的毒,就这么解了?
若是王爷身上的毒解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王爷醒过来,又该如何应对?
“皇上,锦妃娘娘,”返身回来的深泉躬身道:“张尚书,李尚书,郭左侍郎,孙右侍郎等大人们到了。”
池今大惊。
为何朝臣也会在这个时候来?
“快传!”晏修扬声道:“宣王的好消息也要说给他们听,近日他们也是担心不已。”
池今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这个时候,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贴身侍从?
诸位朝臣还是依次进来了。
“臣等叩见皇上,叩见锦妃娘娘。”在吏部张尚书和刑部李尚书的带领下,众朝臣向晏修和黎妤儿行礼。
黎妤儿只需要保持着优雅地微笑与气度就成。
她站在晏修的身边,纵然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领旁人忽略她的存在。
并非是因为晏修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自身的气度与气场。
“平身吧,”晏修抬了抬手,对景福道:“景院判,麻烦你了。”
众人起身后看向景院判。
难道是景院判解了宣王身上的毒?可,可怎么可能?
不是说,有神医么?
但这话也不好当着景院判的面直接问,不管是不是景院判解的毒,是否真的有神医存在,那都是在打景院判的脸。
太医署的院判,谁敢得罪?
景福乐呵呵地捋着自己的胡须,他高兴啊。
一种让他绞尽脑汁也束手无策的毒,在眼前被人轻易解了,他能不高兴么?
晏子轩昏迷期间的脉象,他那留得有脉案,自己也帮晏子轩把过几次脉,如今晏子轩的脉象只是比普通人虚弱个八九分罢了。
只需要再将养几日便可逐渐恢复元气。
景福想的是,皇上既然认识神医,那等宣王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求到皇上跟前,总能再见到神医的。
尤其是那解药,可他太感兴趣了。
“那,那意思是说,宣王的毒解了,很快便会醒过来?”孙右侍郎孙程当即激动到。
他始终记得宣王对他女儿的照顾,虽说他现在是坚定不移地支持着皇上,愿意为皇上马首是瞻,但这不妨碍他感激宣王。
宣王就这么死了,流言蜚语总会让皇上的声誉受损的,他心底自然会难受。
如今,真的是哪哪都好。
“是这样的,诸位大人若是有空,不如等上些许时候,最多半炷香,宣王自会醒来。”景福很自信地说道。
“那是自然要等上一等的。”说话的是张尚书张故知。
众大臣自然附和。
宣王府的小厮搬了不少圆凳进来让这些大臣们落座。
晏修与黎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