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那个声音,一如他们缠绵悱恻时刻他的询问。
“然然,可以吗,嗯?”
“然然,舒服,嗯?”
“然然,乖,叫出来,老公喜欢听啊,嗯?”
此时此刻嫣然才认真的发觉,他们所有的温情真的只是在床上。往日里不知是她太小孩子脾气还是他太大男人,他们或者不理对方,或者就死冷眼相对。温情比起床底之间,少的可怜。
“我不虚弱,我最虚弱的时候有人陪着。沈廷焯你说对了,你是犯了罪,你是需要劳改,可这些都不是我做主,而是法律决定。”她避开他的拥抱,温柔的目光黯淡下去,劳改,已经晚了!
他眸光紧敛,却没有反驳。
“沈廷焯,我问你,今天我随便你怎样,你能不能放过我和孩子,也放过彦之?”
她抬眸,话未完他眼里的怒意已经分明,她紧紧捏住被单,不肯自己有丝毫恐惧表露出来。
“不可能!”他漆黑的眼眸沉入海底,紧逼她的眼眸“顾嫣然,你想都别想!”
“呵……”
她笑了,笑容苍凉凄惶,“你看,你还是这么霸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过的如何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这些年里,是彦之给小宝充当着父亲,是彦之陪着小宝成长,你这个做父亲的呢?你做了什么?做你那些伟大的事情吗?然后所有人,全部人都围着你转,沈廷焯,我承受不起了,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要的只是有个男人陪我过最普通的日子,你做得到吗?”
她抬眸,眉眼渐渐垂下,细密的睫毛遮挡着眼前的光明,令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是沈廷焯能感觉得到他的心,在一寸寸的下沉着。
她的话如凌迟的刀削下他的骨肉,刺入骨血的疼痛触动着他的心。就像她说的,做个普通男人陪她过普通日子,他做得到吗?至少现在不能,让她付出这样多之后他还不能给她个答案,他便不如不做男人!
她的话,他一句都不能反驳,这些年他给她的就是如此,竟然让她这样不安。
是啊,她说的没错,到后来,连她都不得不为那个可笑的正义付出,为了他迟迟不肯承认崔家的身份,以至于最后遭到白晓冉的报复,而那时,他竟是连阻止都不能。若她有那层保护,白晓冉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靠近她。害她至此的就是他,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继续爱他?
“然然……”
他无力得呼唤着她的名字,话到嘴边更是再也说不下去。心中有个声音软弱的说沈廷焯你放弃吧,你给不了她幸福。
“沈廷焯,你做不到,你有你的事业有你的正义。你连,像你爸爸那样放弃,都做不到。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能做什么?”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有天他会像沈克功那样放弃做卧底甚至放弃沈家,只陪着爱人做普通人,开间小小的餐馆,夫妻同出同进,简单生活。可是她去见沈克功之后就明白了,他也并非心甘,他每每记忆起没有做完的事就会懊悔万分。她就为沈廷焯做了最后能够做的事情,不承认在崔家的身份,让自己置身在完全没有保护的环境里做个诱饵,给白家暴露他们实力刺激他们犯罪的机会,只是她没有想到,后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即使,她没有后悔,但是,那些没有他依靠自己撑过的痛苦日子实在太难,难到她真的没有力气再陪他奋斗下去。
沈廷焯的手,失望的抚摸过她的脸颊。是啊,他现在的身份,阻拦她结婚后又能做什么?他的名字还在网络在逃犯行列里,这样的他,能娶她,给她安定的生活吗?
“然然,我不是我爸。”
沈家,有一个那样的人就够了,他从政的目的就是为了了结此案,让所有人回归到原来的位置。虽然后来已经明白不可能,母亲父亲,都开始重新生活。若是那时嫣然的父亲没有出事,或者,他已经放弃了。“我能给你你要的,但是再给我点时间好吗然然?别这么急着嫁给别人,别再刺我的心,我不能容忍!”
他握住她的肩,握得她有些疼。嫣然通红着双眸,张了张嘴。
电话的铃声突兀的响起,沈廷焯浑身一僵迅速放开她起身接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下。
“三少,有消息了。”
阿辉的声音传来。
“什么地方?”
“加利福尼亚一个小镇,位置准确。但是她有绿卡,恐怕不太好办。”
“我知道。”
沈廷焯压断电话,狠心转身,空荡荡的床上,只有被她揪扯过的床单被遗弃般躺在上面。他冲过去却终究在门口停下,心惊胆战的听着那扇门砰的合上,他握紧床单站稳,却只是拿出电话拨给阿辉。
“先送少夫人回去。”
再给我点时间,然然,求求你……我会给你那个答案,一定会!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曾给你驯服到,就像绵羊,何解会反咬你一下,你知吗。也许该反省,不应再说话,被放弃的我,应有此报吗,如果我曾是个坏牧羊人,能否再让我,试一下,抱一下。回头望,伴你走,从来未曾幸福过。恨太多 没结果,往事重提是折磨。下半生,陪住你,怀疑快乐也不多。被我伤,让你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