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她说的,人也是她要哄的。
所以,这就骑虎难下了?
桑暖盯着手里的针筒,有那么一瞬间,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什么不知名的坑里。
但俞松真诚的眼神不似做假,他是真的为了裴泽寒好的。这点她看得出来。
“夫人,我不会打针,辰爷说过,打针可不能乱来,打不好要出人命的。
所以,夫人,您能帮帮我吗?”
俞松说着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就怕桑暖把锅再给他甩回来,提前断了她后路。
闻言,裴泽寒向他投去一抹嘉许目光。
俞松顿时觉得,月末的双倍奖金正在朝着他挥手。
打针而已,小意思。
桑暖弯腰从托盘里拿出一块浸了碘伏的棉花,随口问道:“你要不要在旁边看着?”
俞松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他为什么要在旁边看总裁打股屁针。
是他活太长,嫌腻吗?
不等俞松拒绝,那边的裴泽寒已然开口道:“出去。”
得嘞!
就等您这句话呢。
俞松麻溜的往外撤,就听桑暖忽然语气的不悦的说了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对他?
对谁?
俞松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正正好跟桑暖那双为他不甘、为他不值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啪的一下,俞松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什么?”裴泽寒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理解桑暖话里的意思。
俞松一脸被吓疯的模样,激起了桑暖的同情心。
裴渣渣既然能找她形婚,自然是不想公开跟俞松的关系。
你想想啊,前生,裴泽寒40多了,都没结婚,跟俞松的事儿也只是坊间小范围的传一传,这证明什么?
证明裴渣渣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
可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到位的保密工作呢?
一位身处高位的权贵,想要什么不行,曝光就曝光了,全华国人民,乃至全世界又能拿他如何?
他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
就是他,不想俞松曝光。
说得再明白点,就是,他要他的权贵光环,而俞松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可他又不能完全抹除这个污点,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藏起来。
桑暖一阵激动,觉得自己t到了重点。
所以,如果现在她把一切说破,才是害了俞松。
“哦,没事,我就是说、那个,俞助理挺不容易的,跑上跑下,你不让人家歇口气就把人家给赶跑了,不太好。”
闻言,裴泽寒看向俞松,神情那叫一个十里飞雪:“你累吗?”
俞松让他这句话问的一哆嗦,“不,不累,一点儿也不,我、我去楼下准备午餐。”
桑暖看着俞松仓皇而逃的背影,微微叹出一口气。
阶级不对等的爱情啊,真卑微。
自打俞松走了,桑暖的情绪就忽的一下跌到了谷底。
阶级不对等,虽然说的是俞松,可是,她却不期然的想到前生的自己。
前生,她对许穆阳的爱,与俞松对裴泽寒的爱何其相似。
他们都是那么卑微的付出着一切,只求能换来对方多一眼的看重。
可是,事实证明,无限放低自己,成全对方,根本换不来爱情。
只能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伤害,和无穷无尽的自我否定。
“嘶……”想着想着,桑暖不知觉下手重了几分,疼得裴泽寒倒抽一口冷气,她才回过神来。
此时,针头已经全部扎进了男人股屁里。
桑暖眼皮跳了一下。
呃……还好,没扎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