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一条!”
中年男人表情激动。
他还没说,就有人配合他大声地喊出来,连天都帮他。
“裴泽寒他别说结婚了,正经女人都没有一个。
谁不知道,今天这场典礼,明着是贺他就职,暗地里,是裴老爷子为他精心挑选的选妃大会!
京都豪门圈儿的适龄千金差不多来齐了!
裴家历代家主,哪一任是像他一样,没有成婚,就接掌家族的?
凭什么他就要是特例?”
一位穿着花哨的老华侨站出来说道,“我们家族从我爷爷那辈儿起,就是裴家的合伙人,当时还没有成立集团。
我听我爷爷说过,裴家要求继承人成婚后,再接掌家族事务是有原因的。
老人们信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觉得一家之主,必然是先解决了个人问题,才有资格管理更大的家族。
算是对家主的一个考验吧。”
老华侨垂垂老矣,看起来,说话很有可信度。
会场内忽然就变了风向。
“既然如此,那裴泽寒确实不符合家主要求。”
“裴老爷子呢,请他出来主持公道吧,传出去,说我们这群老人家欺负孩子。”
“裴家又不是只有一个裴泽寒,他三叔不是刚成家吗?”
“对啊,裴家人才济济,谁当家主对我都没影响。我投裴沛一票。”
“我也投……”
“我也是……”
……
台下近半数来宾陆续举起了手,还有一半来宾,神色各异,保持缄默。
就在这时,裴沛被助理推到了舞台前,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我知道大家对我们裴家的事都很上心。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关于我侄子接手掌门的事,他虽然现在还没有成婚,但我爸不是已经很努力帮他找了吗。
早结还是晚结,最后结果不都是一样嘛。
祖宗规矩,定了也有上百年。阿泽在国外长大,接受西方的先进教育,比不得我们这群老古董,不守也就不守了吧。
大家就不要在这件事上,为难一个后辈了吧。”
裴沛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以一个长辈的口吻,慈爱地劝告大家不要跟他的侄儿过不去,可是字里行间,却处处都是绊子。
不仅把裴泽寒不守祖宗规矩这件事踩实了,连自己爹都顺带着黑了一把。
最后还把一切罪责归咎在裴泽寒从小接受的教育上。
这不摆明说裴泽寒没资格、不适合管理集团吗?
果不其然,裴沛这番话说完,台下来宾闹得更凶了。
刚才还只是投投票,现在直接有人动议,立即重开董事局会议,重选继承人。
这一下,算是切切实实动了大家的利益,刚才那部分保持缄默的来宾沉默不下去了,跳出来反对。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乱作一团。
“……呵~”
一直安静看台下表演的裴泽寒忽然轻笑了声,那笑声也不大,却足以穿透台下群魔乱舞的嘈杂。
大家几乎在同一时间静了下来。
齐刷刷看向台上的年轻男人。
男人西装微敞,单手插着兜,表情随意。
看似漫不经心,可谁也不敢忽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上位者的威压。
“吵啊,怎么不吵了?”
男人冷冷淡淡一句话,台下瞬间静得掉根毛都听得到。
俞松咬牙切齿看向刚才闹得最凶的那几人。
你们这帮杂碎,敢借就职典礼削总裁的权,简直就是皮痒,嫌命长!
妈的!以总裁的脾气,晚上就丢你们进海,喂鲨鱼!
而后,俞松就听到他家总裁,用一种完全不似之前那种杀伐果绝的冰冷声线,问了句:
“谁跟你们说,我是单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