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随着郝邈志踩下刹车,汽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苟得住此时的状态正应了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从后排座椅上弹起来,瞪大双眼,迷茫的看着余火。
“我在哪?”
苟得住的声音很平静,这种状态正是典型的喝断片的表现。
“你忘了吗?”郝邈志一脸的惊诧。
苟得住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这里是龙虎山啊,你说你要来镇压老天师的啊!”
郝邈志非常认真的帮苟得住“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并摆出一副我是来帮你完成豪言的姿态。
苟得住震惊了,自己居然说过这种话?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过冷静下来想一想,这还真像是自己的说话风格,嗯,不愧是我!
“回去吧,我今天状态不佳!”
苟得住表示,我话可以随便放,但真要动手的话就大可不必了。
“嗷嗷嗷~”
余火一把掐住了苟得住的脖子,让他发出一串惊恐的叫声。
“你不是挺能的吗?我这就送你去和老天师过两招!”余火阴恻恻的说道。
苟得住大惊失色,口风转变极快:“老天师乃是人族大德,受八方景仰,我岂能行此逆反之事?”
这一套话说的斩钉截铁,情感饱满,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一个胸怀正义的哈士奇。
余火自然是不信他这一套,不过看样子苟得住是真的清醒了,余火也就把他放了下来。
之所以要和郝邈志搞这一出来吓苟得住,就是怕他酒还没醒,冲撞了老天师,借此来给他醒醒酒。
两人一狗速度不慢,没过多久,龙虎山的山门就出现在了面前。
来的路上,郝邈志已经提前联系了负责老天师起居的童子,此时那童子正站在山门处等待他们。
说是童子,其实是一个中年人,也就是童子打扮而已。
走着走着,余火发现苟得住有些不对劲,磨磨蹭蹭的似乎不太愿意上山。
“你磨蹭什么呢?”余火轻斥道。
苟得住也不说话,只是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那童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此时,那童子也看到了苟得住,一段过去了很多年的孽缘再次上演。
“你这狗妖,居然还敢踏足龙虎山!”童子对苟得住怒目而视,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当场就要冲过来将他擒住。
“造孽啊!”苟得住的声音很低,说完便想往山下溜去。
余火不着痕迹地把苟得住拦了下来,事情没说清楚就要跑,这不是典型的心里有鬼吗?
这段孽缘余火不清楚,郝邈志倒是了解一些,当年金甲阁成立之初,他也是其中一员。
“天瑞师兄,还请息怒!”郝邈志拦在那童子身前,挡住了他冲向苟得住的脚步。
那被称作天瑞的童子双眼一瞪,怒道:“这狗妖咬断了老天师最喜欢的黄花梨椅子,此事岂能轻易揭过?”
郝邈志气势上显然稍弱几分,低声嘟囔道:“当年老天师不是说此事作罢了吗?”
虽然嘴上说的不够强硬,但郝邈志的心里却是非常不爽,老天师都说了一把椅子不算什么,倒是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揪着不放,到底是什么心态?
“老天师仁德,自然不会多说,可那椅子价值连城,岂能白白便宜了这狗妖?”天瑞的声音越来越高,颇有将苟得住就地正法的冲动。
郝邈志眉头微皱,他觉得天瑞有些得理不饶人,实在有失道家风度。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余火差不多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很多年前的一件事,苟得住确实过分,怎么能把老天师的黄花梨椅子咬断呢?
可这天瑞未免有些咄咄逼人,椅子的主人都说没事了,你这个童子上蹿下跳的算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呃,好像不太恰当,但是问题不大,余火现在很不爽。
“这椅子多少钱?我替他赔!”余火走上前去,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太多情感。
哪成想,天瑞压根就没拿正眼瞧一下余火,斜着眼说了一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赔?你赔得起吗?”
余火:我??tцxwп,我就这么让人看不起吗?难道我脸上就写着“我是穷人”?
“你把嘴给我闭上,我说一个价,你给我听好了!”
余火朔神境的修为在这一刻完全展露,强大的气场让天瑞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是何人?”天瑞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心底发慌。
余火却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九十九块九…三十七把!”
天瑞老脸一红,心道这个人怕不是个二百五,可笑的是自己刚刚还被他的气势震慑,真是丢人!
说实话,人族朔神境的高手也不多,但天瑞却见过不少,尤其是这些年国家对修炼者多有扶持,前来拜访老天师的人更是多了去了。
这些来拜访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这个老天师的贴身童子礼遇有加,各种好处更是不在话下。
所以虽然他自己只是凝元境中期,但他对朔神境其实没有什么敬畏,你朔神境再强,还能强得过老天师吗?
“哪来的疯子,速速离开,莫要玷污了道教圣地!”此时的天瑞倒是拿出了道家风范,大袖一挥,就要将余火逐下山去。
“啪!”
余火一把握住了天瑞正在挥动的右手手腕,沉声道:“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