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赶紧俯下身子给卫钰轩行礼,卫钰轩倒也没说什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气得柳荫在他背后扮鬼脸。
卫钰轩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子,柳荫赶忙收了自己脸上的小表情,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然而心里已经转了千百回,难道自己扮鬼脸被发现了?这皇上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事实上,卫钰轩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却是看出了柳荫的紧张,眉峰渐渐并拢在一起,她刚才想干什么?要借机偷袭自己吗?看来,婉婉说得没错,的确应该好生监视她了……
宁婉婉明里暗里向卫钰轩提过多次,皇后心思不纯,想要谋害皇上,再加上她故意在皇上与皇后之间制造的误会,自然就使得皇上对皇后日渐起了疑心。可宁婉婉又怎么知道,卫钰轩是何许人也,在怀疑上皇后的同时也怀疑上了宁婉婉,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多天监视毫无结果,这才打消了对宁婉婉的怀疑。其实这也怪不得卫钰轩太蠢,而是那宁婉婉早有准备,知道皇上疑心太重,因此把陷害皇后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宁婉婉多日的努力,早让这傻皇帝对自己有了十万分的好感,自然是对自己信任不已。
卫钰轩藏于袖下的手渐渐握紧,念及旧情,他不想,也不愿杀了这个自己爱过的女人。愣了愣,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柳荫看他不再搭理自己,急忙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这个皇帝实在是太可怕了,刚刚的眼神就和要杀人一样,还是那些厉鬼更可爱一点,柳荫心想,她宁愿和一个厉鬼混一晚上,也不愿和这可怕皇帝多待一会儿。
春雨看柳荫这般,还以为她是太喜欢而产生的激动,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在她眼里,虽然柳荫醒来后确实变了很多,但也只不过是想开了什么,要说对皇上的感情,肯定不会在一瞬间消失的。但顾及柳荫平日里的暴脾气,春雨还是闭紧了嘴巴。
谁料柳荫开口就是一句:“这男人也太可怕了,春雨,我以前是克服了多大的恐惧才能面对他的?”
春雨不解,甚至十分疑惑:“娘娘以前不是最愿意往皇上身边走吗?”难道娘娘真的改了性子?
柳荫摇摇头:“要我多看这男人几眼,简直就是折寿!”春雨忙拉住柳荫的手腕:“娘娘慎勿多言,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柳荫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赞同春雨的说法。的确,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实在是不能多说话。有些话,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好。于是她在一瞬间觉得这皇宫无聊至极,丧丧的对春雨说道:“小妞儿,我们回去吧。”
春雨的脸红了起来,怎么娘娘说的话和那登徒子一样!不对不对,是登徒子和娘娘一样。好像,总有哪里不太对劲?
回到落尘阁,柳荫两脚并用蹬掉自己的鞋子,然后便扑在了那张……冷硬的床上。全身传来未曾预料的撞击感,柳荫心想,该怎么样换一个好点的床呢……
柳荫很不满,至少是个皇后,怎么住的床比自己在现代的寒酸床还要硬!她在床上伤心的滚来滚去,滚着滚着,目光就落到了角落里的那个小箱子里面。“春雨春雨,快来看,那个小箱子里面是什么?”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灵气?
春雨正在内心吐槽柳荫的变化,突然被叫过去,还被吓了一跳:“娘娘,这不是当初夫人给你做嫁妆的吗?您怎么忘了?”
是了,她好像隐隐约约听春雨说过,夫人,也就是原主的生母,本是个江湖中人,在原主出嫁时送了这一个箱子,为此,原主还生了很长时日的闷气。
柳荫光脚下床,突突的跑到箱子跟前,箱子没上锁,所以只一下就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柳荫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这里面,可全都是捉鬼用的道具!
如此看来,原主的母亲也是一位道行中人,可为何把这些东西给了原主?从原主对箱子的态度来看,原主似乎对捉鬼一窍不通,那这些东西于她来说都是废物一堆,原主的母亲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柳荫不懂,可也不想再猜下去,她只管用了它们,其他的一概不管。毕竟,这世上最难猜测的,是人心。
箱子底部放有一个铃铛,柳荫眯起了眼睛,这个铃铛,似乎是她苦求多年遍求不得的引魂铃,原来是在这里。
她注意到了那个扳指,在现代也有这样的扳指,一般捉鬼师把它用来收纳诸多道具,以防不便,她曾以为那是现代发明的高科技产品,只是没想到,原来这古代就有了这样的东西,她再一次对捉鬼前辈产生了敬佩之情。
把扳指戴在手上,很快就把箱子里所有的物品清空了,柳荫回头看看昏昏欲睡的春雨,感觉有些不对劲,怪不得春雨不曾说话。她把箱子扣上,春雨一下子清醒过来,问道:“娘娘,您不打开箱子看看吗?”
柳荫皱眉:“不了,还是放着吧。”看来,这个箱子一定很重要,只是不知道,原主的母亲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难道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
柳荫摇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摆脱掉,自己穿越就已经很荒谬了,纵使古人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预测未来?再说了,要是母亲真的预测到会有这一天,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死掉,而让一个陌生人占用女儿的**?这种事,让谁来看,都是匪夷所思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