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如果这真的是端柔公主嫁妆里的那根五宝琉璃点翠金簪,那,这东西不管是典当,还是售卖,都,不是小事儿!”
在大夏,女子的嫁妆,专属出嫁女,是出嫁女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若这一根五宝琉璃点翠金簪真的是端柔公主的嫁妆,那么,这东西是怎么到了祁铭的手上?这事儿,只要宣武帝想要追究,那么,祁铭便逃无可逃。
寒月并没有点明,但二丫儿和苏舞都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
“卖!”
苏舞和自家二姐目光对视,姐妹两人竟是同时说出了同样的答案。
写信跟皇后打小报告,是苏舞不想做的,但是,若这金簪真的是端柔公主的嫁妆,那么,不管是谁侵吞了端柔公主的嫁妆,都是要为自己的所为承担应有的后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观水镇,地处平远县和定远县的交界地,名义上是属于平原县管辖。但实际上,观水镇算是两不管,又或者是两县共管。
反正,这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祁铭,就藏身在观水镇。
作为曾经的镇南王嫡长子,如今的丧家之犬,祁铭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
小小少年,在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要么迅速成长起来,要么就此颓废潦倒。
祁铭是哪种呢?
巧得很,他处在了两者之间。
他没有成长成功,但也没有彻底潦倒。
在被镇南王府的暗手从周老爷子的身边带走时,他一度是抗拒的。但是在知道有人可能会对他不利后,祁铭就再无抗拒了。
镇南王嫡长子的那种优越感没了,他也得学会面对现实。
古语有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打小的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说话,哪怕是在他外祖西平侯倒下,他娘也被强制跟他爹和离,他依旧是傲气着,因为镇南王府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可如今,镇南王府也倒了,他彻底失去了依靠。
他的骄傲,他的荣耀,彻底坍塌。
躲在这普普通通的小镇,连大门都不能随便出,这不是祁铭想要的人生。
他想要改变。
按照身边的人规划,他得隐忍,至少十年!
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得先给镇南王府留个后。
知道了这些人的安排,祁铭差点儿没有疯掉。现在的他,从年少有为的镇南王嫡长子,摇身一变,成了帮镇南王府延续血脉的工具人。
好吧,就算是工具人,也不能随便找个女人就让他娶了吧!
可事实的真相还真的就是如此。
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他只能迎娶小门小户的女孩儿,至于长相?那就更不要想太多。太漂亮的姑娘,是他招惹不起的。
在如此悲凉的事实面前,祁铭觉得自己需要挣扎一下,然后,他就把目标瞄准了二丫儿。
至于为什么是二丫儿?
这还得从苏舞这边说起!
苏舞,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可却被回龙观主打小收了做弟子,然后,苏舞又得了周老爷子的看重,从长平县主,到被皇后收为义女,册封为公主。
这样的小丫头,摆明了是有大气运在身的。
若是能跟她扯上关系,那么,未来的气象肯定不一样的。
镇南王府,虽然主要的势力不在京城,但京城发生的事情,也瞒不过镇南王府的耳目。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凭什么这么得天独厚?
经过镇南王府的人一番探寻,隐隐发现,这事情的背后,牵连到了道门的大宗师。
道门,乃是大夏的国教。
即便是强势的宣武帝,面对道门大宗师,也是要执弟子礼的。
不久之前,清悠道长归来,又给苏舞找了俩道门师傅,而这两位并不承认自己是苏舞的师傅。
这其中的深意,可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祁铭说服了身边的人,让他们相信,他是有机会跟二丫儿成就一段姻缘的。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再这样藏头露尾,甚至还可能借机重振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留下的这些暗手,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满脑子都是守护镇南王的血脉,重振镇南王府的荣耀。
虽然祁铭的所为有些冒险,但他们也都明白,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万无一失的情况。祁铭的所为,所为冒险,但收获同样是巨大的。
可惜,不管是祁铭,还是他身边的人,都高估了祁铭的魅力,高估了二丫儿对祁铭的痴恋程度。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小瞧了二丫儿这个小姑娘的心性。
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二丫儿有时候也会天真,也会任性,但是她对于现实的认知,比很多人都要清晰。
她曾经的确是痴迷于祁铭,但在祁铭的拒绝后,又被姐妹们说了一通,虽然她当时也很生气,也发脾气。
但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而今,祁铭反过来跟她示好。二丫儿并没有丝毫的欣喜,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图谋不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自然是因为二丫儿清楚自己对那位镇南王府的大少爷并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祁铭这位镇南王府的大少爷对她变了态度?那肯定是因为她对祁铭来讲,有了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啊!
高门大院的人,最讲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