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途无风无浪,啥事儿没遇到。
大夏的吏治还算清明,那些个山贼盗匪什么的,真的是不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夏的官兵相当给力。
在军功制的影响下,但凡是地方有什么动荡,各地的官兵都会嗷嗷叫着冲过去把事态平息,毕竟这军功可是能转化为直接的金银。
像苏舞他们来时在定远县栖梧镇遭遇的事情,绝对是凤毛麟角。
毕竟,不管在怎样的社会下,总有些人会想着怎么轻松地赚快钱。这些人,为了赚钱,作奸犯科也是稀松平常。
一路无事。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天气是一天天地凉了下来。
等苏舞一行人回到平远县,距离她的生日,已经没有两天。
相比离开的时候,现在的平远县跟之前大不同。
官道上,有民夫在道路两侧施工,这是在拓宽平远县的官道。
除此之外,在那河岸上,更多的民工在整修河堤。
林廉是真听进去了苏舞的那番话,正在大搞基建,努力提升平远县的宜居度。
说实话,平远县这地方真的不错。
虽然不是什么冬暖夏凉的地界,但是四季分明,气候宜人,景致也是相当不错的。
若是在平远县的冬天待的不习惯,想要去暖和点的地方,直接往南走,黎南如今也是大夏的地盘,去那里过冬,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一行人没有在平原县城停留,而是直接回转崖上村。
马车什么的,照旧丢在长平镇这边。
然后,苏舞就拽着自家二姐颠颠地往家跑。
离开这大半个月时间,她还真的是有些想家了。
等两人跑到新河那边,就看到这里已经在修桥,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真好,等桥修好了,咱们以后进出就不用再坐船了!”
看着正在筹备中的修桥事宜,二丫儿美滋滋地开口。她是真的挺烦这进村、出村到了新河这里,都要乘船而行。
“二姐,我倒是觉得,这桥不该修!”
苏舞直接跟自家二姐唱起了反调。
“新河这么宽,还深,明明可以用来走大船的。可若是修了桥,稍微大点儿的船就没法从这里走了!”
“我之前还寻思着,让县衙在这里建个码头呢!”
苏舞是真的有过这想法。
崖上村,靠山临水。
但是呢,崖上村没有自己的支柱产业。
村里的人,要么是种地,要么是进山打猎,也有人打渔。可不管是哪样,都不是很拔尖儿的。
长平镇,凭啥那么多人口,凭啥比较有钱,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长平镇有一个码头。
正是那个码头的存在,让长平镇发展了起来,从周围的诸多村子中脱颖而出,成了这地方的中心。
但现在,因为这新河的出现,崖上村若是能把握这机会,说不定能跟长平镇并驾齐驱。
因为这新河另成一条河道,跟流经长平镇的大河,有着不同的流向。
虽然两条河最终还是合二为一了,可走岩上村新河镇边的河道,距离町照府的府城会跟近距离一些。
最重要的是,两条河道同时运货,只要规划好了,这必然是日进斗金的买卖。
可若是建成了这座桥,那么,这新河的河道就再不能随心所欲地往返那些大楼船。
换言之,真弄出了一座桥,就等于将这新河的河道价值给砍去了一大半。
“二姐,走,咱们赶紧回家问问,这到底是谁提议建桥的?”
“只看眼前,完全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苏舞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上了旁边的小船,不管咋说,先回家,跟亲娘了解下这大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在她走之前,村里都还没有要修桥的迹象。没道理,这么短的时间过去,村里就把事情办了个七七八八。
一行人很快上船过河。
刚回到崖上村的村口,苏舞就看到了村前那一座崭新的石拱桥。
石拱桥还没完全竣工,拱桥下的土石方还没搬走,上流的河水从石拱桥的一侧另挖的水渠里流走。
“五丫儿回来了啊!”
还在领着人干活儿的苏耀玮看到苏舞她们回来,便笑呵呵地冲着她们挥了挥手。
“耀玮伯伯,咱村咋这么快就把桥建起来了啊?”
苏舞是真的好奇了。
她们走的时候,村口这边还是临时搭建的木头桥呢。
如今,这才多点儿时间啊,村口的石拱桥基本完工,而新河那边,建桥的材料也都准备好了。
“这个,还是托了你的福呢!”
苏耀玮笑了笑,“这桥,还有新河那边的桥,都是长平镇上那些人一起出钱出力帮忙弄的。”
“长平镇?!”
苏舞听到苏耀玮的话,着实愣了下。
然后,她一下就明白了。
人家这是玩的阳谋啊!
长平镇,是她的封地食邑,长平镇的百姓,从某种意义上,都是她苏舞的子民。所以,长平镇上的这些人主动帮她分忧解愁,这是多大的拥戴?
可事实上呢?
一旦新河上的桥修起来,新河的航道也就废了大半。
没了新河这边的航道,那么,河运的船只,便只能走长平镇那边的老河道,长平镇的码头,自然能继续保持稳定的吸金能力。
“耀玮伯伯,您不觉得咱们村前面那条新河,可以搞一搞河运吗?”
苏舞望了眼苏耀玮,直接将自己的问题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