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哥可是想报仇?”
颜娧瞧着看似云淡风轻的厉耿,有说不出的纳闷。
“报仇?”厉耿哭笑不得的回望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摇头问道,
“丫头觉着耿哥哥有什么能力报仇?东越故土百姓有难,本该得由我这个靖王出面,何况酆都山还是我的封地。
可惜父王是个闲散王爷,传位于我依然没有与奕王抗衡的能力,如若不是二叔父,靖王府恐怕已落入我那三叔父手里了。
在此地偏安了近十年光阴,妳帮忙把厉行从南楚稍回来,我都还没办法有能力道谢呢!”
听闻厉行叙述当日在南楚皇宫里的惊险,他庆幸南楚没有发现黎祈夹带了两个他国皇子去参与大行皇帝祭礼,否则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楚越私下缔结盟约已有十数年时间,奕王虽不好明着通缉他们两兄弟,私下动作可未曾少过,他俩在此地得到了裴黎两家绝佳庇护,能不心存感激?
父王厌倦了兄弟阋墙与朝堂争斗,当初送他俩离开,仅希望靖王府能留下一丝血脉,如今即使不回去也该为他的封地尽点心力。
二叔父梁王摄政后,藉由父亲封地牵制着三叔父奕王,他何尝不知?即便他不在东越境内,父王薨逝后甚至直接将靖王玺印送到归武山来,还不理解?
梁王不想靖王封地落入奕王之手,同时也没想过为兄弟俩续命保身,一切听天由命。
没错!他熟捻的皇家正是如此,兄弟俩没有府兵暗卫,活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有什么?三个孩子跟捆粽儿似的难兄难弟,少了一个都不行。”颜娧勾着淡雅浅笑。
厉耿看着孩子说孩子的小姑娘,笑得有如三月和煦春晖般说道:“煊堂弟我若是给他稍封信,他会帮忙的。”
“找厉煊?”颜娧没好气的冷哼了声,“那耿哥哥还是把信给烧了吧!”
光想到东浀城的事儿就一肚子闹腾不开心,还想求助?
不砍他都是大恩了!
厉耿首次见小姑娘闹脾气,不由得玉扇一坠,瞅着承昀着急求救。
承昀也没藏着掩着,尴尬回道:“东浀城闹了点小误会。”
“就是个欺负人的大坏蛋!”颜娧不悦的嘟嘴补述。
“怎么欺负了?”
这话不是厉耿问的,而是出自身后几个师兄。
“师兄放心,丫头讨回来了,只是听到名字不开心。”颜娧也没打算一罪二罚而安抚着师兄们。
厉耿笑意不减地问道:“看来煊堂弟这条路不通了,可怎么好?”
想不到那个周旋在各色娇娥怀抱里的堂弟,在小姑娘这儿吃了亏,颜娧自小娇俏可人,那个取次花丛也必回顾的堂弟魔怔了?欺负小姑娘家?
承昀环胸骨扇轻敲着长臂,看看厉耿,又探探自身,俊逸长眉挑了媳妇眼,唇边勾起兴味浅笑。
颜娧顺着眸光回望了两人,身形几乎一致,仅有那张脸蛋大相径庭,相去甚远,一时间她不可置信的凝眉确认问道:“昀哥想──?”
“丫头能不能操控无脸蛊?叫我不被认出来?”承昀坦然淡定地问道,没等颜娧回答又转问厉耿道,
“厉兄既然不愿回东越,在下以厉兄脸面,代厉兄走一趟故土,也为厉兄出出气儿,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对承昀勇气致上了最高敬意,靖王尴尬身份回去东越可不好过,不光是梁王盯着,连奕王那儿也不好过。
“昀哥当真?”她难以置信。
不难猜测昏睡的这些日子,回春告诉了他了什么。
目前的她的确能掌控回春吞下的所有蛊虫,也是因此回春才要找回百烈。
他淡定请求反而叫她不淡定。
“担心我?”承昀唇畔勾上了如厉耿那阳春三月的暖阳笑意。
颜娧:……
至于这样?还没换上脸,急着学人家笑?
“这家伙,比我适合唱戏!生错地儿了。”吴昕也被那肖像的笑容给惹笑。
她蹙起柳眉又问:“你真要去?”
看了爹娘们都一身伤回来,即便顶着厉耿面貌去也图不到便宜的前提,连她不确定该不该去。
“妳上次除蚁穴的方式,给了我一些想法。”承昀抚去柳眉上的不悦,揽着纤腰,意味深长笑着。
她失笑问道:“除蚁穴也能叫你有想法?”
前些日子湘妃竹林里发现了大型蚁穴,她推敲了白蚁出现时间,烧融大量锡水倒入蚁穴,两日后请人起出了叫人叹为观止,经纬错综的蚁窝,一举解决了白蚁偷酒的问题。
“东越不正如同地下的蚁穴?如果只在外面看着,进不了核心如何擒王?”承昀思忖许久才下决定。
前些日子与她师兄们小聚时,也有讨论到这个问题,终归不能叫制造问题的奕王占了上风。
因此清晨特意让楚钧去请来厉耿旁听,由他来决定这东越回是不回?
未料想,他心疼百姓也恪守着父亲托付,与其如此僵着,不如他去吧!
厉耿唇线勾着一抹洒脱,明快说道:“有我的玺印基本万事不难办,如若能帮上二叔父,还真希望劳烦承兄一回。”
“不怕我不回来了?顶着你的面容招摇撞骗?”承昀玩笑问。
“不会,你舍不下。”
厉耿回望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小姑娘,初来归武山便觉着小娃儿那双眼神有时常透着假天真,因着寄人篱下也不敢细究。
待她大了些,时常里四处跑,见着的时间也少,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