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屈膝踩在溪畔奇石上,撑肘探近颜娧,微光中仍见眼眸晶灿簇动,迫不及待地求道:“乖,叫声大哥来听听。”
终于有兄弟的感动,叫他雀跃得想拉着小兄弟跳个舞。
“家中已有兄长,实在不合宜。”颜娧对这自动送上门的兄长脑壳疼,无奈回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路边认个弟弟?”
“你能不能体会十四个姊妹的生活?”清欢轻声叹息摇头,扼腕说道:“我就想要个兄弟都可以,大半夜我们能凑对儿,不是挺有缘?”
清家上一辈还有四个兄弟,到了他这一辈居然三个伯父都没蹦出儿子来,连父亲也是三个女儿后才蹦了他,自小被众多姊妹呵疼长大。
多希望哪个婶娘能争点气蹦个弟弟来,别叫清家真落到他头上,否则真得荡产啊!
“呃——”颜娧错愕后逐渐笑开了,噙着笑劝道,“为清兄着想,这认为结拜兄弟之事免了为好。”
这认下去还得了?第十五个姊妹啊!七仙女都给比下去了!
清欢面有愠色恼火道:“什么话!天地都祭了,怎么能作罢?”
缘份这东西稍纵即逝,怎么能放弃?
颜娧面有难色苦笑着,心里为他难过,为他的不幸摇头。
可惜了!终究没认到兄弟。
“不管!阿娧就甭推托了,推来托去像个娘们似的,还是不是个带把儿的?”清欢伸手要抓兄弟护腕,还没抓着便被听听咬个正着。
“嘿——”清欢不可思议地回望听听,纳闷问道:“碰一下都不行?”
听听喉间低吼不绝,大嘴含着清欢护手不让越雷池一步。
正想着另谋出路,手还没离开身躯范围,谛谛也含住了另一只手。
“阿娧把牠们教得真好!”清欢不得不夸奖了。
主人没下令,警戒不攻击。
颜娧嘴角抽了抽,否则承昀怎会放心将她交给谛听?
她尴尬歉笑道:“牠们知道我不大喜欢与人太过接近,容易犯怵心慌。”
“小小年纪,恐人,不好啊!”清欢拧着眉宇一脸可惜地摇头,惋惜道:“将来如何娶妻生子?”
颜娧趁着月色遮掩眉眼里的笑意,要笑不笑问道:“那清兄可曾娶妻?”
“嘶——”他嘶声连连不停摆手,惊恐喃喃回道:“家里都快被女子淹没了,还娶?再来一个女子,我可能少活几年。”
已经找了!
不听劝阻摁是要认吶!
颜娧真不知该不该划破他的美丽幻想,心里又有种不想揭穿的恶趣味。
“那再来个妹妹呢?”她打趣问道。
“你真想为兄短命啊?”清欢撇头睨了一眼,脸色一沉无奈道,“我那些叔父们真不争气再来女儿,我也没辙,还能怎么着?认了呗。”
瞧着谛听又恢复尽责护守,颜娧听得挺失望,不过也不再排斥多个兄长,既来之则安之,老天安排的也不着急着退。
到时候哭得又不是她!
清欢抬头看看夜色,两手都被狗子制约,焦急催促道:
“走了走了!三更半夜的,还留这儿等过年啊?为兄带阿娧去尝尝敬镇的贵妃鸡,那鸡肥色艳的鲜嫩口感,阿娧定会喜欢。”
颜娧佯装兴味回问道:“真哒?”
“当然!跟着兄长包你有吃有喝,吃香喝辣,再长三斤肉!嘶——”清欢拍着胸脯保证道,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阿娧想往南作甚?”
颜娧跟随在他身后,轻巧跳跃在奇石间,似真似假说道:“找个东西。”
清欢站定于最高的巨石上瞭望榉木林子寻找来时路,蹙了剑眉,低头问道:“什么东西值得阿娧星夜出逃?”
停下脚步抬眼看巨石上的男人,她至于被用上逃字?
好吧!上半夜是逃出来的。
“西南除了找虫还能找什么?”
这点她倒是不想否认,什么都造假反而不好圆。
“瞧不出来你这干净模样,还喜欢玩蛊毒?这可不是好习惯。”清欢凝眉回望,心底沉了下,向来不喜欢邪门玩意儿,小瞧面前白净公子了?
他身上没有那些邪祟气息,这样的能养蛊毒?
接触过方琛后,颜娧怎容得外人再喊蛊毒?不自主搬出当初师父教导的话语,心里抑不住的酸疼。
“人心比蛊虫更坏。”她抬眼不假思索回答道,“都是人教得蛊虫做坏,怎没人想到训牠的人?”
清欢被说得一滞,明知有道理也不想直白认了,嘀咕念叨道:“你还小,不懂得那东西可怕,我们家里几个伯父都深受其苦。”
探出手想拉颜娧一把,被轻浅微笑给颔首道谢拒绝了,只见仨毫不费力轻巧地跃上巨石。
这仨不简单啊!三人高的巨石毫不费力跃上来。
是不是有哪儿想错了什么?
颜娧见他不似玩笑的郁闷神情,询问道:“为何?”
“南楚就没几个好人,想要清家的驯兽术为军队扩编,三番四次邀请几个伯父到南楚作客,这祖上技艺怎么可能随意与外人道?
伯父们不从,便被下了慢性蛊毒,每逢无月夜蛊毒发作,伯父们钻心刺骨之痛的惨叫哀号不绝于耳,平日驯虎不成遭咬,也没见过他们喊疼过一次,那蛊毒着实叫人心惊惊。”
颜娧跟着他脚步,面不红气不喘地跳跃了好几块奇石,站定答道:“那也是人下的蛊,不是蛊自来。”
“好好好,阿娧喜欢,不恨牠,为兄讨厌,恨死牠,能行不?”清欢本要跃出去的步伐,被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