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行总镖头没过多少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终于有人坐不住,想要王家的车行来了。他让陈掌柜带信问问二丫要不要他做些什么?
这来人虽说是某个皇子的人,但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又能做什么呢?没得确切证据反而搅得四处不安宁,二丫想想就回信给总镖头,说暂时还不用管,等到那人动真格的时候,再说吧!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出了更多的跳蚤出来。二丫无奈,只把所有想要跟车行分一杯羹的名单,人人手里发了一份。让他们自己看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她王家得罪的起的,所以,她只能还跟天下行搭伙做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这名单一公布,可就坏事了。那里面找上车行的可多了,有皇子派来的人、也有后宫某妃娘家派来的人、也有京城势力不凡的某大官派来的人。得到这个名单的人们,心思深的会心照不宣的暗猜这名单是真是假、粗鲁野蛮的就直接上手对上自己一直恼怒的对手。加上天下行在里面要证据的时候就及时、无痕的递上证据,要攀扯就弄出一两件事让你攀扯上的搅和、牵引。总之,因有‘扯着荷叶满塘转’的原理,于是,从京城到地方的官场就爆发了一场不亚于七、八级地震的动荡。
皇上今年四十还不到,但是已经有五个儿子过了二十岁了。皇家可不像普通人家,有讲究的会说什么嫡子还没生就不让庶子出世的说法。皇家讲的是子孙后代兴盛,管你谁生的,都是皇家的血脉,嫡子庶子没人会管,只要能生的出来就是你的本事。嫡子也就只有在继承皇位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名正言顺的优势。当然在强劲的实力面前,什么名正言顺都是冷笑话。
前面这几个超过二十岁的皇子没有一个是皇后生的,皇后的儿子还不过十一岁,太子之位也没有提前落在他的头上。前面的几个大哥哥就觉得自己或许有机会争一争。当然也有背后势力的催化,所以,各方都有势力的培养。各自的势力也别说对方不知道,但凡不是我的那就绝对是别人的。这有什么很难猜的?所以,只要不是己方的,管你是谁的人,只要能够扯的下来就扯呗。
有了天下行在后面出幺蛾子,推波助澜的逼着这些人上前冲。这几方势力哪里想停就能停的住?你扯我我扯你。攀扯了四五年,把能扯得上的全扯完了,就开始乱咬了。管你是谁的人,只要知道你不干净,咱就咬住不动。最终连皇上的人也没能幸免,人家躺着的都能中枪,更何况被牵扯上的这几个本就没好好躺着。
“你可搞清楚了,贩卖私盐可不是小事!”皇上不敢置信的问着下面跪拜在他面前的御史。
这御史跟皇上奏告的是江南首富卢江陵。这个人不过是个商户,再有钱也犯不着御史出面上奏皇上。只是这个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普通人不知道。但是管这事的大员还是知道的。卢江陵明是江南商户,实则是皇上的私人财务总管,也就是皇上的大掌柜,他贩卖私盐意味着就是皇上在贩卖私盐。即便是明文规定的死罪,经手的大员也不敢真的就照例律中来,而是先让还没有被各方势力牵扯的这个御史跟皇上通个气,皇上有个什么旨意也会尽快传给他,这样不管怎么处理,他都有个依赖的章程。
说卢江陵贩卖私盐,皇上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每一代皇上都有自己的私产。他也不例外,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有庄子、田产、商铺等一定的财产。他自小在皇宫里就善于管理自己财产,长大出皇宫他自然也不会坐吃山空。早早就将他父王赐予的田地、商铺都交给卢江陵帮着打理。这卢江陵也是个有本事的,等到他坐上皇位的时候,他的私产每年收入已经比得上国库的收入,可见卢江陵做生意发展的势头有多快!
如今竟然有人说他的大掌柜贩卖私盐,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他可以不信,却不能停止办案的官员审查。
“让他们秉公查处。即便是真有此事,也要拿出确实的真凭实据,若有半点栽赃嫁祸,所有办案人员全部拿下!”风霸天怎么说都有些迁怒的感觉。
那头得到皇上旨意的办案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撑不住气,问道:“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然圣上都说彻查,那就查呗!已经架在火上了,我们只能要命不要财的死查下去,逼到这地步没有我们选择的余地。我劝你们都不要存什么侥幸的想法!”
按照查案的惯例,查抄家产、追捕相关人员、搜集相关的证据,这些明面上的事情有官员做,暗地里的事情自有天下行的斥候才能查得出来。
因为卢江陵的身份不对,他的案子是所有被牵扯上的人查的最仔细也是最漫长的一个。
不过,皇上全程跟踪了解此案,当听说卢家抄出白银一千多万两、纯金上百万两、其他珠宝、字画、古董上百箱,他突然之间感觉乏力的很。自己的私人财产全部加起来还没有卢江陵抄出来的一半多,这一次他的愤怒不再是为了有人竟然敢诬陷他的心腹而发。
“查!统统都查!”
下面的人就是没有他这命令也会要深查的,这可关系到他们的性命。没想到这事一深查就坏了,有点儿联系的都要被牵扯,二丫他们熟悉的林老板竟然也在被查的其中。
直到有人通知二丫,林老板出事了,她找天下行总镖头帮忙的时候,才真正得知林老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