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瑗有些好奇,她侧目看了眼,目光落在那身影上,“这位是?”
“暗十七,你跑水时需水一直热着,但你府上并无可靠之人,我便先将十七给你,她晚上会帮你的。”高鹤镇定的说。
姜瑗面色一红,跟一个男子谈泡澡的事,她确实有些不大好意思,但又见高鹤面色如常,她又一想这人是个去了根的,算不得正常男子,她也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那便先谢谢你了。”
“不必。”高鹤眼眸微微弯起。
今晚高鹤倒是没有多待,送完人和药材就走了。
姜瑗见时间还早,又习武心切,便拎着个药包让厨房的人熬了一桶药水来,隔着屏风进去泡着。
一入浴桶,触及到热的药水,姜瑗便舒服的轻叹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动一般。
暗十七无声的出现在房间里,感觉到水温有些降了,便将手贴在浴桶外壁上,“姜小姐,若是水温高了要告知属下。”
她对姜瑗的态度有种微妙的尊敬。
不过姜瑗也没有在意,只是以为是高鹤提前给人说了什么。
半个时辰其实很长,姜瑗被药水泡得昏昏欲睡,又不想就这么睡过去,便想着和暗十七聊聊天,“你一直跟着高鹤吗?”
“并不贴身跟随,是督公将属下从暗卫营中带出来的。”暗十七半跪在浴桶侧,面巾始终未曾摘下。
姜瑗盯着她看了一阵,“是高鹤自己培养的势力?”
“是。”
“你们可以摘下面巾吗?”姜瑗有些好奇的问着,不过她以为暗十七并不会听自己的话。
但暗十七却很快就揭了面巾,露出一张很是清秀的脸,只是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左脸划过鼻翼到右脸上。
暗十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姜瑗的表情,见她没露出什么惊惧之色,心里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毕竟督公来之前再三警告过她,不可做出任何让姜小姐不悦的事,不可违逆姜小姐,她怕要是这会儿吓到姜瑗了,她会被督公带回去回炉重造。
“你瞧着,还不足二十,这伤怎么来的?”姜瑗觉得有些可惜,要是没这道伤疤的话,那暗十七也是个清秀美人儿,偏生受了伤,这道疤瞧着倒是凶煞得很。
“今年二十,伤是三年前出任务时留的。”至于她怎么九死一生的逃回来,暗十七觉得这没必要告诉姜瑗。
好在姜瑗也只是好奇,见暗十七逐渐紧张起来,她也就没再问这个,“这药里有什么药材?”
“属下不知。”暗十七又没学过医理,自然不知。
不过她抬头看姜瑗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便又说道:“听说里面加了太岁和千年雪莲。”
姜瑗眉头微皱起来,难怪高鹤说她自己弄不到手,这两样东西都是世间少有,太岁更是只闻声不见实物的。
这下可欠大发了。
看来得今早拿下扬州城织染行业的控制权了,总不能一直让高鹤亏着不是。
不一会儿泡完澡,姜瑗撑不住直接入卧房睡了,方才若非和暗十七聊了一阵,她只怕早就在浴桶了沉睡过去。
就这般过了两日,便到了平安侯府选妻宴的时辰。
一大早姜瑟便起床,精心打扮着自己,衣服是在辛彩轩买的,远远瞧着仿佛流光溢彩一般;首饰是在凤彩阁新置办的,银色的首饰上点缀着些红宝石,有些喜气;唇上的胭脂脸上的粉,额上的花钿描眉的黛,每一处都精致极了。
出来时身上还带着两分浅淡的香。
姜瑗看得目瞪口呆,再垂眸看看自己,随意的挑了件不打眼不越制的衣裳穿着,头上也就一根簪子,手上带着条银链子,用青黛描了眉,点了些微红的口脂。
同平常并无什么两样。
两人同上了一辆马车,她看着姜瑟小心翼翼护着自己妆容,要求自己仪态万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倒未曾想到,原来薛静临的吸引力这般大。
等下了马车,随沈氏一同进去,姜瑗便险些被迷了眼,平日那些端着的闺阁小姐,今日打扮的一个比一个华贵美艳,活生生将这场选妻宴变成了比美赛似的。
姜瑗看得头晕眼花,便跟沈氏说了声,自己寻了条清幽的小径走着。
她原是不想碰见人才会这般,但未曾想才走不远,迎面便瞧见个老熟人。
姜瑗忍不住上挑起眉尾,“你怎得会在此吃处?”
高鹤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般好,才入府便碰见了姜瑗,只是……
“你为何又在此处,莫不是也贪图小侯爷?”高鹤反问了句。
姜瑗微微摇头,“并非,只不过是运气好,此前救了小侯爷一命,侯夫人让我来的,我又不想嫁入平安侯,也就是来走走过场罢了。”
随即姜瑗又瞄了两眼高鹤,她总觉得方才的高鹤很危险。
听她这么解释,高鹤才勾起唇尾来,“我来寻平安侯有些事。”
“那你去吧,我往前面再逛逛。”姜瑗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便想错开高鹤往前头走。
高鹤看她一副恨不得马上同自己分开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爽快,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那我先去寻平安侯。”
左右待会儿平安侯会带他入宴,到那时再同她说话也一样。
姜瑗一个人孤零零的转着平安侯府,在荷塘处歇了脚,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想要回到宴会上,却在这府上迷了路,最后还是找的一个去宴会上送糕点的婢女,领着她回去的。
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