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绍自然是明白姜瑗的顾忌,便微微摇头,“不是,小侯爷凑齐了不少人,听闻府尹之子等人都要去,还有齐韵小姐等,一行约莫十来人。”
若薛静临当真是单独约姜瑗出去,姜绍也不会愿意来送请帖了,他待姜瑗如亲生妹妹,自是不会让她名声受损。
姜瑗轻揉了下额角,“那我还是去吧。”
也不好当真拂了薛静临的面子。
姜绍淡然的坐在姜瑗的身边,“我昨日从东兴街回来,去你那铺子看了眼,却在那里见到了扶柳。”
“扶柳?”姜瑗方才还略微有些懒散的表情,瞬间正色起来。
“扶柳怎么会出现在哪儿?”
姜绍却微微摇头,“缘由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并非偶然。”
东兴街那边说来离姜府还是有些距离,姜瑟若当真要买衣服,也不该是去那里。所有扶柳的出现,定然不简单。
姜瑗笑了两声,“姜瑟要出手了。”
也是,依着姜瑟的性子,忍气吞声那是不可能的,她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超过姜瑗的预期了。
“听着你像是有几分把握的样子。”姜绍轻笑起来。
姜瑗慢悠悠的从躺椅上坐起来,“没有什么把握,对付姜瑟,我惯来是见招拆招,且高鹤在扬州城,有他给我当靠山,我自然不怕姜瑟。”
“有几日未曾见高鹤督公了。”姜绍淡淡提醒了一句。
“他出去了一趟,昨晚上才回来。”姜瑗无所谓的答着,便见姜绍脸色一变,她心头便颤了下,方才好似说错话了。
姜绍转念一想,牙都咬紧了起来,“你同他,你们晚上见面?”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哪怕高鹤并非能身体力行,但那也是男女有别啊!
高鹤督公,怎么能这般不守礼节呢!
这若是被人发现了,那还了得,督公高高在上倒是无所谓,姜瑗要怎么办?
姜瑗见姜绍这般说话,便知晓他是气恼了,她瞬间便胡乱解释起来,“昨个儿高鹤送我的暗卫告诉我的,暗十七,是个二十岁的姑娘。”
姜绍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抓紧着时间说教了姜瑗两句,“你日后同高督公在一起,还是多注意一番,莫要失了分寸。”
“我知晓的,二哥你放心吧。”姜瑗点头应着,她心头也有些疑惑。
似乎和高鹤相处得越久,她便将那些礼数忘得愈发干净,许是高鹤给她的感觉太过自然了!
姜绍觉着她的态度有些敷衍,便又破口婆心的多说了两句,最后口干舌燥的饮了杯茶,这才离去。
那会儿午时都快要过了。
姜瑗被他说得脑袋都疼了起来,午休自然也休不成了,眼瞧着薛静临约的时间越发近,姜瑗无奈的带着绯云出了城。
扬州东城门口,这会儿已经聚了不少马车,几个公子爷无甚形象的蹲在外头,女眷倒是没下车,只是撩起了车帘,望着这许久不见的暖阳,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瞧着姜瑗来了,薛静临便轻拍了下衣服,朝她招了招手,“你总算来了,我还怕你今日不来呢。”
“小侯爷送的请帖,我怎么敢不到。”姜瑗微微笑着,看四下人的确不少,心里也松了口气。
既而又问道:“难不成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你自然不是最后一个,还有几个没到呢。”薛静临应着。
正说着,便又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里的女子探出头,朝姜瑗笑了阵,“好久不见,听他们说你要来我才来的。”
齐韵拉开车帘,里头还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有些羞涩,半垂着脸颊,面上笑得很是温柔。
姜瑗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
又在这儿等了段时辰,薛静临见人到齐了,便齐刷刷的朝目的地而且,马蹄声凌乱的响起,路逐渐变得有些颠簸起来,薛静临干脆让人下了马车,带着他们步行走着。
姜瑗便趁机往后走了两步,和齐韵挨在一起,见她身侧还站着那女子,便朝齐韵微微挑眉。
齐韵拉着下那女子,“这位是乔总兵家的庶女,乔颖,今日正巧在来寻我,我便将她带了过来。”
姜瑗微微颔首,“原是总兵府上的小姐,失礼了。”
瞧着这位庶女怕也是个不得宠的,否则也不至于这般胆小畏缩。
薛静临往回望了眼,他还想趁机和姜瑗多说两句话,却见姜瑗都跟着齐韵走到了最后面去,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薛静临心头便有些郁卒,加快了步子将人带到了目的地,就是扬州郊外的野花田。
这阳光出来得晚,野花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谈不上娇媚,看着还有些许残破,没了这些花作点睛,周边杂草丛生,瞧着便不好看了。
薛静临嘴角微抽,罢了,现下再寻地方已经是来不及了,倒不如坐着聊会儿天算了。
他倒是想借机凑到姜瑗身边去,可等落座之后才发现,姜瑗身边都被女眷给围满了,他再凑上去未免过于刻意,而且也很不适合。
薛静临心里叹了声,今日当真是没选对时间!
正想着呢,那扬州城武将府出身的一公子哥儿,耳尖的听见树林里的响动,悄无声息的便逮了只兔子出来。
那兔子还活蹦乱跳着,一身软乎乎的白毛上沾了些许泥点子,在那公子哥儿手头挣扎着却逃不开,瞧着便有些可怜。
那公子哥儿心冷似铁,手起刀落就想把兔子给宰了,但身边却突然围了个姑娘过去,摸了摸那兔子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