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惊得瞪大了眼,但转瞬就反应过来,快速的轻抚过姜万城的背脊,安抚起他来。
五小姐这谋算未免也太可怕了,难怪敢放言田氏及其子女会遭,这事一出,他们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老爷~想必三少爷只是一时气急才说了混话,您万万不要把自己身子给气坏了。”沈姨娘柔声安抚起来,话语却宛如在火上浇油一般。
“说混话,他就是个混账,你说说,这女子是谁?你竟在此与她苟合,还……还伤人,我姜万城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儿子啊!”姜万城好险没呕出血来。
白绣娘此时才拉着姜瑗过来,一来,姜瑗便侧目望向抬手遮住自己眼眸的姜瑶,只见她手臂上那层薄纱之下,守宫砂红艳如血。
姜瑗微微眯眼,不对,姜瑶都已经没了处子之身,这守宫砂哪儿来的?
莫不是她自己用朱砂点的?
抱着这种怀疑,姜瑗靠近了姜瑶,姜瑶却往田氏那边去了。
为了不引起姜瑶的怀疑,姜瑗也就没有再动,只学着她的样子抬手遮住了眼眸。
沈姨娘见人越来越多,便赶紧催促下仆拿些褥子来将女尸遮住,这才让姜瑗和姜瑶两个闺阁女儿放下了手。
姜万城见状,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从今以后,姜沛你就出府去吧。还有你们,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外面去,我便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了。”
这可是姜府的丑闻啊,若是传出去,岂非要让整个扬州城的人看他们姜府的笑话。
姜万城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父亲你要赶我出府?”姜沛不可置信的质问起来。
他自小就受姜万城和田氏的宠爱,冷不丁被姜万城这么冷酷以待,自然是受不了。
姜万城冷冷的看着他,“不然呢?我留你在府上再犯这种错吗?”
姜沛额间一阵冷汗直冒,不行,他绝对不能被赶出府,否则就再也过不了这种富贵日子了,也不会有仆从相随,还会被以前那些跟班、对手笑话!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姜沛便觉得两股战战,险些腿一软摔在地上,“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受了陷害。父亲您不信儿子的话,不妨寻个大夫来瞧,我是中了春药才会这般失去理智的。”
姜万城面色略有些迟疑,姜沛这话说得底气十足,莫不成当真是有人故意陷害。
可府上唯一的庶子都东去两天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姐,谁会去害他啊?
田氏眼前一亮,赶紧差人去彻查整个姜府。
沈姨娘见状,凑上前小心翼翼的说着,“老爷,左右也不碍事,不妨妾身去请个大夫来?”
“嗯,去吧。”姜万城挥了挥手,这才又看起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来。
报官定然是不成的,那他日后还怎么在扬州城待,“这女子姓甚名谁,怎么到我府上来的?”
正说着,便听门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女子扑在那死去女子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姜瑗唇尾微微勾起,这出好戏上演了。
“我的怜儿啊,我可怜的怜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叫为娘的日后可怎么活啊~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那女子哭得伤心极了,眼瞧着就要往墙上撞去,姜万城才赶紧让人拦下她。
“你是何人?”姜万城被她哭得脑袋都疼了。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奴婢乃是三少爷府上的粗使婢子沈玲,死去的这位便是奴婢的女儿怜儿。”
“她怎么会在府上?”姜万城皱眉问着。
“奴婢、奴婢当初为了讨好三少爷,便让怜儿入了府,得了三少爷的宠,此后就被三少爷养在外头。奴婢本以为她日后可享福,谁知三少爷人面兽心,回回去便要折磨得她养伤好几日。今日奴婢在外听得三少爷将她带入府中,这才匆匆寻来,岂料……我可怜的怜儿啊~”
那婢女哭得是悲痛欲绝。
姜万城狠狠的瞪了眼姜沛。
姜沛心里一慌,猛地摆手,“父亲,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啊,您要相信我,人真不是我杀的。”
“三少爷,您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您杀了怜儿便不认账了,我和怜儿相依为命的,怜儿这一去,奴婢要怎么活啊!”那婢女又哭了两声,声声都宛如泣血。
姜瑗心下佩服不已,想着那五百两银子没白花。
姜沛被她这一说,又迎上姜万城那越发阴鸷的眸子,心头更慌了,“你个贱奴,你才是血口喷人。”
田氏这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了,连忙为姜沛申辩起来,“老爷,沛儿平时虽然蛮横无理了些,但怎么也做不出这等事来啊,您不要只听信这贱婢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沛儿的罪啊!”
姜万城紧呡着唇,一时间院子里哭嚎声和辩解声嘈杂的令姜万城想甩袖就走,但他又确实不能离开,这儿还需得他来主持大局。
姜万城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想,这婢女既然能送女儿给姜沛,无非就是为了银子,现在大闹也无非就是没了银子,“这样,我给你三万两银子,你莫要将此事对外言,如何?”
先把这婢女解决了,再来说姜沛的事。
婢女怎么肯依,只抱着女尸哭个不休。
姜沛见姜万城要给钱,他也不依了,“父亲,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这婢女定然是想来讹诈我们的。”
“你三少爷院中的人,虽不知晓你有些癖好,我可是亲眼看到你院中人抬了尸体出去的,你现下还害了我女儿,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