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附近的糕点厂门口。
宋延明的远房堂兄之一,宋铁柱蹲在路牙子上。
他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头发油得都能炒出一桌菜,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刚跟别人喝了点酒,脑壳有些晕。
他不想那么快回宋家,按排的大戏还要等会才开始,要再等会。
他就这么不修边幅,四仰八叉地坐在路牙子,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睛打量那些从糕点厂出来的数百名女工们。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数百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女工,背,有说有笑地从糕点厂出来。
在这个年代,能在工厂里上班是很吃香的,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跟自豪。
宋铁柱原本看的眼花缭乱。
当乔婉婉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候,他瞬间激动地站了起来。
然后,他将乌漆墨黑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吹了个风骚的口哨。
宋延明俊脸瞬间黑了。
他都把媳妇包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居然还能引来男人的窥视。
宋延明寻着口哨声望去,一眼就望见了在那里卖命吃口哨的宋铁柱。
宋铁柱也看见了他,愣了下,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
宋铁柱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
乔婉婉:“???”
不过是对她吹了几声口哨,宋延明用得着这样去追着算账吗?
她拔腿追上去的时候,宋延明已经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后衣领,用力一拽就把那个人彻底揪了回来。
那男人像是很怕宋延明,蹲下抱着头大喊:“别打,别打,大侄子!我不知道是你认识的。”
都怪那姑娘身材太好了,那怕是穿着厚厚的外套,也难掩她婀娜多姿,诱人的身材。
害得他一眼就被那姑娘吸引住,直接忽略掉站在姑娘旁边的宋延明。
如果他一早看见宋延明在旁边,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吹口哨。
上次,他跟宋大山,把宋延明爸妈气进了医院。
宋延明知道了,将他跟宋大山两个打的直接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院。
现在他跟宋大山只要看见宋延明,就像老鼠看见猫。
宋延明看着他的怂样,反问道:“我不认识的,你就能随便吹口哨,耍流氓了?”
宋铁柱:“不,不是!我说错话了。延明,你快放开我!”
乔婉婉听见他们的对话,猜出他们是认识的,也上来劝道:“延明,算了。”
宋延明扭头对上乔婉婉桃花眸里的恳求,心软道:“看在我媳妇的份上,就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耍流氓,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我记住了。”
宋延明一松开,他就顺势站起来,冲着乔婉婉,咧嘴露出一口长年抽烟的大黄牙:“原来你就是我堂弟的媳妇,乔婉婉啊!”
乔婉婉隐隐闻到股,好久没有刷牙长年抽烟的口腔恶臭味,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笑容不达眼底地道:“嗯,你好宋铁柱大哥。”
宋铁柱跟宋大山,就是宋延明远房堂兄。
这两兄弟学历不高,心却比天高。
听说宋延明进了科研所,从乡下老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也想进科研所。
后来被现实打脸,知道是异想天开了,又赖在宋家不肯走。
宋向军念在跟他们爸爸是兄弟,又已经去世的份上,将家里存了的钱拿给他们,想着他们能在乡下安家立业。
没想到才过去几个月,这两兄弟就把钱用光了,又跑来宋家要钱。
说白了,这两兄弟就是宋家的吸血鬼,无赖又无耻!
浑然不知道被嫌弃的宋铁柱,看着乔婉婉那漂亮的桃花眸,恨不得扒拉开她头上戴着的红围巾,跟大纱布口罩,看看乔婉婉的脸是不是跟她那双桃花眸一样漂亮。
他盯着乔婉婉看,笑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两道缝:“弟妹,你干嘛捂得这么严实?”
“我媳妇喜欢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宋延明没好气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宋大山去哪了?”
宋铁柱跟宋大山两兄弟,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
很少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宋铁柱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下,揣着手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说是让我在这里等他呢!我屁股都坐麻了,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宋铁柱瞅了眼,宋延明手里提着的鼓囊囊袋子问:“延明,你袋子里装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