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昼是张姨娘的儿子,也算府中嫡子。之前王昼出门参加诗会去了,回家便听自己媳妇说了他娘被罚跪祠堂的事。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就气势汹汹的跑去找他父亲,想分辨几句。
澜姨娘看见了王昼也没啃声,她可不会主动上去触霉头。
“爹,您为了我那不孝顺的二姐罚跪我娘?您到底怎么想的?”王昼一进门就开始嚷嚷。
王之毅哼了一声:“哼,我再不待见梁氏,那梁氏也是你嫡母,也是我的原配正妻。你娘这般克扣她院中用度,连女使都没派一个,传出去我和你名声都会被她给丢尽的。”
王昼怔住了片刻,结结巴巴的道:“府中的人谁谁敢外传”
“谁敢?”王之毅瞪着王昼道:“你那外甥女敢,回来第一件事就要带着你嫡母到客栈住去,那还拿话臊我,说既然家中如此清贫就不多打扰了。”
王昼来了怒气,喊道:“小兔崽子,没吃过教训的,没半点个体统。我等会就去教训她一番我看她还敢这么同您说话。”
“呵~”王之毅冷笑道:“这话你说的?陛下都夸她淑慎由衷,聪明形外。还有你凭什么教训她?人家说了我当初既然已经将你长姐扫地出门了,便算不上她正儿八经的长辈。人家手持金书铁券,你教训她?老子都只能忍着她。不罚你娘一顿,她能消停吗?而且你娘也着实混账,你要是再这么多废话你就去家祠陪你娘一起跪着。”
王昼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负着气回了自己院中。
这会儿周慈正摆弄着自己的发髻,见王昼回来便起了身。
“相公你脸色怎这样差?”周慈扭着腰肢迎到了王昼身前。
“哼”
王昼坐到圆桌前,拍了下桌面吼道:“刚刚去同父亲理论去了,结果父亲跟我说那丫头拿陛下的话来压他,气死我也。”
周慈倒了杯茶水给王昼:“相公你可不知道,那叫下人去瞧了,那二姐姐家的婢女穿的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
王昼冷哼道:“卖弄给谁看,市井人家做派。”
周慈走到王昼身后,替他捏了捏肩膀:“相公既知她们是市井门户的做派又何须动气呢?我听说那二姐姐的儿子今年五岁半也就比咱们斌儿小上半岁,也是个没规矩的孩子,定是还没蒙学呢。不像我们斌儿四岁就蒙学了,明日家宴让咱们斌儿好好下下她家脸面。”
“光下脸面有什么用,那个叫知露的丫头握着金书铁券一天,我们一天拿她们没办法。”
“相公这您就错了,那丫头怎么着都是个女子,女子最好拿捏了,她总是要嫁人的。”
王昼狐疑的看了周慈一眼。
周慈轻笑附在王昼耳边说了一会子悄悄话。
王昼听完直接拍案叫绝:“厉害呀夫人!”
周慈掩嘴轻笑道:“相公这下不生气了吧?”
王昼一把抱住自家娘子:“不气了,不气了。不过娘子你说我们何时动手好呢?”
周慈顺势往王昼大腿上一坐:“自然是等二姐姐那边稳定了再说,我瞧着那边对我们的敌意可大着呢,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同我们亲近的。”
王昼颔首:“说的没错,那明日家宴就让斌儿下下我那外甥的脸面,顺势就同她们提提蒙学的事,好让她们对我们放松警惕。”
周慈搂住王昼的脖子,嗔道:“都听相公的。”
王昼一见周慈这幅魅态,直觉跨下一热,笑骂道:“小妖精。”
王昼瞟了房门一眼,周慈就嗔笑着起身关了房门。
不一会房间里就传出羞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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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和沈嬷嬷这顿饭吃的多了些,许久没吃肉的两人可算是吃了个过瘾,就是这会有些腻腻的不消化。
知露特意备了些山楂,同玉儿,何芳闲聊时将果核去掉。大火将山楂熬的软烂用勺子压碎后放入桃胶,松仁,枸杞和大量冰糖小火熬住半个时辰。
熬山楂羹的时候,梁氏和沈嬷嬷去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了知露她们早就准备好的新袄裙。只是王若弦在定尺寸的时候按的是梁氏之前的身量,如今确实大了些。
沈嬷嬷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突然让她闲下来反倒是不适应了,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在加上她从未穿过这般好的衣裳,还有些舍不得坐下,怕给衣裳坐皱了。
梁氏这会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说话都有了力气:“鸢~你莫转悠了,转悠的我眼都要花了。”
沈嬷嬷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僵在那里。
“嬷嬷你放松些,这么僵着身子不累呀?”王若弦一边帮着梁氏梳发一边道。
沈嬷嬷抻起了自己的衣服袖子:“这么好的料子给我穿,真的是可惜了。我是穿粗布麻衣惯了的,如今患上这金贵的衣裳反倒是不会动了。我万一给穿坏了,那不是可惜了这好衣裳了。”
王若弦嗔怪道:“哪里是什么金贵的衣裳,哎呀我夫家是做布料生意的,要什么料子没有。嬷嬷你不必拘着了,衣服都是用来穿的,穿坏了再做新的就是了。”
梁家是书香门第,既不是权贵也不是富户,自梁氏父母去世后,与家中姐弟关系又不亲厚,基本上都是不来往的,不然也不会委屈在樟松阁这么些年连个来看的人都没有。沈嬷嬷作为梁氏的陪嫁之前的日子也过得算宽裕的,可就算是梁氏之前也没穿过这五十两银子才得一匹的霜花锦。
往宽了说去,整个王家都没人穿的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