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毅听王安说周慈怀孕了,心下的气瞬间消了大半,免了周慈的罚跪,却没免王昼的。
王之毅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正正家风,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王昼又被王安请去了家祠,周慈则是将周铎叫到暖阁。
周铎的五官没有周慈那般精致,属于丢人堆里都找不见的那种。性子虽不跋扈,但有些好色。周母为防止他寻花问柳,败坏名声,特意给他房中安排了三个通房丫鬟,这才让周铎消停的在王家读家塾。
周慈替自己弟弟正正了衣领:“你觉得那个温知露如何?”
周铎一听知露的名字就想起她拿刀砍人的模样,吓得连连摇头道:“不不怎么样虽说模样算是上乘,可那性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要是她进了我的门,我还怎么纳妾?”
周慈嗔了一眼自家这不成器的弟弟道:“你呀你,就想着纳妾。那温知露手上有多少家产你知道吗?你是没进碧秋堂瞧一眼,那吃穿用度比咱们家好上何止千百倍。再说那丫头有金书铁券,有了那个东西你还不横着走?出嫁从夫,她还能阻得了你纳妾?”
周铎施施然地道:“怎么阻不了?你没见她今天这架势吗?那姐夫还算她亲舅舅呢,她动起刀来毫不含糊,姐你可别害我了。”
周慈气个半死,一把将周铎推开怒声道:“我害你是吧?我现在就同你一起回家,让娘将你房里那些莺莺燕燕全给你打发了,从今以后除了正妻你一个妾都别想纳。”
周铎一听要打发自己的那些小心肝,脸都绿了,忙拉着自家姐姐讨好道:“别呀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可那温知露的性子,怎么可能被我拿捏?娶了她我下半辈子岂不就是遭罪了?”
周慈用手指用力点了一下周铎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不是傻?等你将她娶进门,然后在她饮食里加点东西,不出几年她绝对一命呜呼,到时候你有万贯家财,还有金书铁券,你想纳多少妾纳不了?”
周铎听闻,一时间喜上眉梢:“姐,还是你聪明会谋算”
周慈得意的嗔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听话,将那个温知露给娶到手,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周铎都已经能想象到他日后身边娇妻美妾围成一团的景象了。
“姐,那我要如何才能娶到她呢?”
周慈对着周铎勾了勾手指,让他侧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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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毅让后厨的人,做了些他印象里梁氏爱吃的东西,然后差人送去了碧秋堂。
知谦弹琴的样子让他回忆起了曾经的种种。
当初他对梁氏的诸多誓言都未能实现,如今想想这些年的确是愧对她了。
梁氏早已过了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对王之毅也已经寒透了心。
送东西来的下人只说了句,是老爷安排送来的。知露本以为外祖母会让他们将东西带回去,可外祖母竟将东西留了下来,还招呼她们一起过去吃。
“外祖母这是原谅了外祖父?”知露拿一块银丝卷煞有其事的塞进口中。
梁氏淡笑着放下手中的用来顺喉的茶水道:“当你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所谓他送什么东西,做什么事了。而且他突然对我上心,估计也是为了哄你们舒心。”
王若弦对她的父亲可谓失望至极,言语间也并不想谈论关于他父亲和问题,只是道:“这些点心味道一般,没露儿做的好吃。”
知露骄傲的昂起了头:“那是自然,既然一般就别吃了,我去给你们做椰蓉奶砖来吃。”
杏仁和圆滚滚是吃的一盘子点心,原本还吃的津津有味,一听知露要做新的了,齐刷刷的停下了嘴,还默契的用爪爪将盘子向对方方向推了推。
何芳,玉儿看着好笑,各抱了一只在怀里逗弄。
知谦,知韵上午受了惊吓,午饭后就都被王若弦哄去床上睡觉了。两个小家伙睡的都还算安稳,就是知韵睡梦中还在拳打脚踢的,似乎要同恶势力斗争一般。
风无卿,风无影本来气的很,可王之毅罚的已经够厉害了,他们也不好再找那些受了责罚的下人算账了。下人的账可以算了,但主子的可不能这般轻易算了。
他两决定扮鬼去樟松阁吓唬张姨娘,而且不能只吓一次,要连着吓她多次,非要将她吓出疯病才行。
对于这个想法,知露她们都是举双手赞成的,甚至还主动帮他们置办起了装扮。
知露在现代时,最喜欢在万圣节时候画一些奇奇怪怪的妆容。什么受伤妆呀,丧尸妆她都信手拈来。
当晚温知露就给风无卿他们画了个血淋淋的烂脸妆容。
两人的妆容,衣服都是一样的,就为了展示鬼影的神出鬼没,再配上轻功,定能将张姨娘吓个半死。
梁氏同知露她们说,让他们借机套一套张姨娘的话,看看庶长子王康的死是不是同她有关系。
这些年梁氏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想起王康骑马打马球的模样。
要知道王康打马球的技术可谓是同辈人中最高的,且王康读书也很是擅长,不过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而后就在家中苦读了三年准备一举中第,可还没等到秋闱时就在六月的一次马球会上,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脊髓骨断裂当场身亡。
在场的人都说是马匹受惊,才将王康从马背上掀了下去。可王康骑的马是王之毅在王康中秀才的那年送给他的,一直性格温顺,同王康也甚是亲昵,怎么会没缘由的突然受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