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日后纠缠,不如今日就亮出底牌,况且事情闹大一些,对她而言只有好处。
她要在落梅堡开酒楼,身份亮出去了,日后才不会有人大着胆子去她那寻衅滋事。
还有那叫“初栾”的红衣女子,无论是技艺还是相貌都很让知露中意。她现在想开个大剧院,所以总想着要招揽漂亮好看,有才艺的女子。其实也不光是女子,只是如今她还没看见让她满意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多了江晚沉的脸,对男子的要求就高了许多。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安远侯刘诠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鸿运馆。
刘智一直是绷紧神经盯着门的,如今看他爹带人冲了进来,立刻高声大喊:“爹你别说话,听我说。”
刘诠原本是怒火中烧的,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将他儿子扣下,可刘智这般大喊,让他神经一下子绷紧。
难不成是儿子被挟持了?
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放狠话的时候,却看见刘智带着一脸假笑口中大喊:“误会...误会”冲他跑来。
刘智窜到他父亲身侧,立刻贴在其耳边小声道:“爹,估计是陛下派来的,你昨日不是同我说的嘛!这丫头估计就是——她故意来惹恼我,说话却又寻不出错漏,我的人根本打不过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可见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个小丫头身边跟着两个高手,定不是普通人。当我要带人离开时她将我扣下,却允许人去同你通风报信,这明显就是想激怒您,您可千万别上当啊!”
刘诠听了刘智的话,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他差点就进了皇帝的圈套。
如今皇帝羽翼渐丰,已经动了铲除一些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官员的念头。看来,皇帝是知道他暗地里和一些官员勾结以谋私利的事情了。
刘诠在外征战多年,立军功无数,的确是有些自视过高,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懂一个道理的,只要皇帝想动你,那他绝对就动的了。
怪不得前些日子皇帝旁敲侧击叫他交出兵权,他故作听不懂后,皇帝便没再与他纠缠了,还让他在家修养些时日不必上朝。
原以为皇帝是黔驴技穷,没了法子才想将他困于家中的,却没成想是动了拔除他的念头。
刘诠提了口气,面上带笑的走到知露面前。
这倒让知露有些纳闷了,她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亮,就成误会了?而且这什么什么侯爷的笑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有点谄媚的意思!
刘诠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犬子已经将事情经过同我说过了,一切都是误会,小误会。”
知露尬笑着坐回位子上,不晓得这是演的哪出。
刘诠却心中暗喜:这是拿老夫没辙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陛下啊陛下!你还是太小看下官了。不就是兵权嘛!我明日就写折子,将兵权交还。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知露坐下后,让人送了一壶酒来,然后起身亲自斟酒:“倒也不全然是误会,今日是小女子的妹妹冲撞了小侯爷的丫鬟在前,后又是家兄下手过重这才使得小侯爷恼火的。”
还想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哼,老夫既已看透陛下的想法,又怎么可能让陛下得逞呢?
刘诠接过知露递来的酒,笑呵呵喝道:“嗳~姑娘,说了都是误会,习武之人切磋之时下手重了些也是难免,倒是我这儿子有些娇气了,吵闹之间吓到姑娘了吧?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育他的。来人,上一桌好菜,我亲自向姑娘赔罪。”
刘诠的好说话让知露彻底傻眼了,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还轮到他跟我赔罪了?
“还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一二呢?”刘诠的笑越发的浓郁。
知露尬笑着回道:“小女子姓温,名知露~”
姓温?
温知露——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
刘诠在脑中寻觅着姓温的人家。
他猛然想到——温...姓温...陛下年前赐了一女子金书铁券,好像就是姓温。
对就是姓温...
怪不得能得如此荣宠,原来是陛下布下的棋子。我就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闺阁女子怎么能想的出“专利法”,陛下真是好心机啊!
刘诠起身抱拳:“原来是温姑娘,早就听闻温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您认识我?”
刘诠恭敬道:“当初陛下,昭告天下,赞颂姑娘的丰功伟绩,老夫自然是知道的。”
知露脸上尬笑依旧,事情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又走到了正轨。
“侯爷您日理万机,又是肱骨之臣,小女子不敢多做搅扰,既然误会解除,侯爷还是去忙吧,去忙吧!”知露着实是不想再吃一顿饭,还要同一个“侯爷”谈笑风生,她做不到,做不到。
刘诠眼睛一眯,这是计划失败准备撤走了是吧?
“那老夫就不打搅姑娘了,先走一步,若是姑娘日后有什么事,大可以来府上寻我。”
寒暄过后刘诠就领着刘智走出了鸿运馆。
刘智与刘诠先后踏上马车,刘智将心中憋了好一会的疑问说出:“爹,那女子是什么身份?您后面竟然如此忌惮。”
刘诠的大手拍在刘智肩头:“儿子,亏得你机灵,那小丫头是陛下年前赏赐金书铁卷的丫头,我当时还纳闷,陛下怎么就赏了这么大的恩典,如今看来陛下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我回来之前陛下就问我要了一次兵权,我装傻充楞给搪塞过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