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沉背着温知露踏着淅沥的小雨回了烟火巷子里的宅子,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玉儿她们才驾着马车回来。
温知温举着伞去给她们遮雨,顺便问了一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玉儿撇了撇嘴,小声自语道:“那还不是怕半路遇上你们。”
温知露将她这话听了个仔细,面上一热,瞪了玉儿一眼。
今日在酒楼中忙了一整天,一身的油烟味道,熏的温知露浑身难受。好在家中有个沐浴的大池子可供几人清洗。
王若弦在江晚沉驾车去接人时,就将热水烧上了,装在了两个大木桶中用木头盖子盖着,防止水冷掉。
温知露将热水倒入池子中,又倒几桶了凉水,试了试水温。
“差不多了。”温知露自语着。
她又出浴间,在门口喊道:“玉儿,阿芳来洗澡。”
玉儿,何芳应了声,抱着衣服进了浴间。
“把门关好。”温知露一边解开外衣一边道。
何芳看了玉儿又看了正宽衣解带的温知露道:“小姐同我们一块洗呀?”
温知露瞥了她一眼:“不然还烧两次水呀?”
何芳嘿嘿的笑着,动手解了自己的衣服。
浴间不大,只有个四方的池子,拐角处放了火炉,门一关上热气就腾腾而起,不一会儿整间屋子就盈满了热烟。
几个姑娘家身形都算的上纤瘦,尤其是温知露干巴巴的,身上二两肉都没有,几人刚好能一起泡在这方大池子中。
温知露用皂角粉揉搓在头发上,来回抓揉,然后叫了玉儿帮她舀水冲洗。
“太不方便了。”温知露喃喃自语道。
没有洗发水,没有沐浴露,更加没有身体乳。
之前是因为冬天太冷,村里的那个小破屋子别说洗澡了,洗头都将她冻的头昏脑涨的,在只能擦洗的情况下她自然用不到这些东西。如今有了洗澡的条件,温知露就开始怀念这些人类的智慧成果了。
姑娘家洗澡都是细致缓慢的,当几人洗好时,水都差不多要凉透了。
温知露换上了一件嫩绿色琵琶袖穿花短袄和一条浅米色折枝花卉袄裙。白净的脸蛋被热气烘的显出淡淡粉色。
她将湿法用布帛包着,将火炉抬起,准备回自己房中:“玉儿,阿芳来我屋子里烤火,将头发给烘干了。”
“来了。”何芳将脏衣服,扔到了木盆中,拉着玉儿去了温知露屋中。
温知露一进门就发现江晚沉坐在圆桌前等她。她将火炉子放下,扭捏的看了江晚沉一眼。
“洗完了?”江晚沉嘴角勾起,眸中玩味之意大胜。
“你在我屋子里作作甚?”温知露的双手不自觉的攥住了衣角。
何芳拉着玉儿闷头跑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发现了端坐在玫瑰椅上的江晚沉。
玉儿神色尴尬的说了句:“江公子也在呀!”
“公子,小姐你们聊。”何芳拉着玉儿想逃出门去。
温知露却出声叫住两人:“站着,大冷天的头发不烘干可怎么睡。”
江晚沉起身向门口走去,经过温知露身边的时候,眼带笑意的瞥了她一眼。
玉儿见江晚沉走了,就将房门关上,三个人围在火炉子旁烘烤着。
吱吱”
何芳以为有老鼠,就伸着脖子四处看。
这时杏仁从床榻上跳下来,窜到了温知露腿上。
“你怎么没随他回去啊?”温知露抚着杏色背上柔滑的毛发问道。
杏仁在她腿上翻了个身,仰面向上,四肢撒娇般乱蹬。
何芳来这里后还没近距离看过杏仁,之前都是在酒楼里帮工,基本上没什么机会接触的到这个小东西。此时看它温知露腿上闹腾,心中喜欢的紧。
“摸摸”玉儿对着何芳说道。
“行吗?”何芳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的希冀。
温知露直接抓起杏仁放在了何芳腿上。
何芳紧张的盯着腿上的杏仁,害怕它不喜欢自己再挠了她。但杏仁乖巧的趴在她腿上,还撅起自己的小屁屁晃动尾巴给何芳看。
何芳高兴的用手指逗弄着杏仁。
“露儿,开门。”
门口穿了来王若弦的声音。
玉儿将门打开,见着王若弦正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三个茶碗。
温知露这时头发也烘的半干了,她将头发整个向后一甩喊到:“怎么了娘?”
王若弦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怕你们几个洗澡会受寒,就煮了些姜茶给你们喝。”
温知露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姜茶:“”
“是煮的久了些,但还是喝一些吧,别受凉了,现在喝正好,已经不烫了。”王若弦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睛还是充满期盼的望着温知露。
温知露端起碗,一口闷了下去:“咳咳好喝”
王若弦一听,瞬时喜笑颜开:“你们两也喝。”
玉儿与何芳各自深吸了口气,学着温知露的样子,将姜茶一口闷尽。
王若弦见几人都喝了,满意的点点头。她思索了一下开口对温知露说:“隔壁邹家宅子里的小闺女今日练了琴,我听着就想起了原先你的琴谈的是最好的,如今也荒废了些时日,好在时间不长,娘想让你再接着”
王若弦注视温知露脸上的神情,如今这家要闺女操持,钱要靠闺女挣,真真是忙的不可开交。但这琴若是就此荒废了,也着实可惜。但若女儿不想,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温知露在脑海中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