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一夜未眠太过疲惫,还是心中忧虑过甚。
沈千夏刚泡进热水中片刻,便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强打起精神,依旧是有种眩晕感萦绕。
沈千夏抬手,扶着浴桶的边缘,支撑着身子缓缓站起,勉强驱散几分倦意。
垂眸间,胸口处一抹极小的殷红映入眼帘,她微蹙着眉,思索着似乎以前也见到过,只是没有这么明显。
她敛神屏气,试着运功汇集内力。
可是才动用一成内力,刚舒缓的眩晕感便再次袭来。
沈千夏顿了顿,继续调息,然而她多动用一成,不适的感觉越发强烈,伴随的还有心口处的压迫与刺痛感。
额头上的水珠滴入浴桶中,不知是沾染的水汽还是汗珠,最终沈千夏在自己不能承受时,停止运功。
她虚脱地靠在浴桶边缘,心中顿时有所领悟,联想到种种奇怪的现象,她猜想自己身体应该是出了问题。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那颗红透的类似痣的东西上,指腹轻轻按住。
然后缓缓聚集几分内力在指尖,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感受是否有无异样。
还未有所察觉时,忽然,眼前一片猩红,沈千夏这才惊觉,伤口再次裂开。
她不得不放弃,将内力收回,朝门外虚弱地喊着望月。
她暗叹自己还是过于心急,一心想着弄清楚这诡异的症状,却忽略了伤口不能轻易使用内力。
望月跑进来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沈千夏气若游丝地趴在浴桶边缘,而整个浴桶里的水已被鲜血染红。
“小姐,您怎么了?”望月声音颤抖着,扑到她面前,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迅速用干净帕子裹在她身上。
沈千夏掀了掀眸,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容:“你别紧张,我有药,你帮我涂药就好了。”
话落,她指了指药的位置,疲惫地眯起眼眸,脸色苍白如纸。
望月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得哭出声来:“都这样了您还想着安慰我。”
她边哭边抖着手将瓷瓶摸索出来,快速给她抹药,看着伤口处冒着的血越来越弱,才稍微缓口气。
沈千夏靠在她肩膀,低声笑了笑:“没事,付出总会有回报的,下次我会注意的。”
至少她现在弄清楚了一点,北越的阵法与她的内力有所牵连,她出现这些怪异的反应,要想查清根源,或许能从此处入手。
“千万别再有下次了。”
望月帮她擦干身子,换上衣裳后,将她扶到床榻上。
“这看似不起眼的伤口怎么如此吓人?您可有问过洛药王啊?”
沈千夏嗯了一声:“药就是他给的,你放心吧!”
望月依旧是心有余悸,还有许多疑惑想问,可瞅见她瞬间就孱弱的样子,终是压下满肚子疑问。
“望月…”沈千夏缓缓开口,“帮我把七王爷经常看的那本医术拿过来吧。”
“现在看书?您得休息才是啊!”望月嘴上如此说,脚步却已经迈开,她清楚自己总是拗不过自家小姐的。
望月很快便折回,“可能七王爷带走了?房间里不曾看到啊!”
沈千夏微微一怔,“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