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那家青楼。
这一次它终于不再是歌舞升平的模样。在周围其他店的映衬下,它紧闭的大门和幽暗的庭院显得更加的凄凉。如此看来,这里面所有人应该都已经在崔哲的命令下撤退了,也或者是全部都被处理掉了也不一定。
就像在月北城那时候一样。
想到这里,慕长风突然遍体生凉,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幢空楼,眼里不时地浮现出月贝城里的那些经历,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付八楼说道:
“在月贝城的时候,那些任务失败的人全都服毒自尽了,你说这里面的人,现在究竟是死是活呢?”
“如果要我说,这些事情都和我没关系。这天底下有太多不公平的事情,一个人根本就管不过来,他们都是关天任的人,所以他们的生死,我不想管。”
付八楼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当慕长风把这件事情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能猜到付八楼的回答了,只是尽管如此,他听了这些之后还是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算了,我想我们也查不出什么了,回去吧,万一那个女人醒了,或许我们还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慕长风失望地转了身,步伐沉重地往回走。付八楼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原本也不是很在意,所以并没有慕长风这样的感觉。只是这一次他总是觉得慕长风变了很多,和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好像完全都不一样了,于是他走着走着,就忍不住问道:
“说了一路的路星河,现在来说说你吧。长风,月贝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觉得你从月贝城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
“人本来就是会变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会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以前你不会这样回答我的,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八楼,有些事情你是永远也不会懂的。而我经历的这些就算你同样经历一遍,也不会和我有同样的感受。无论你觉得我发生了什么变化,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尽快解决关天任的事情。这才是我们这次见面的目的,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我们就过后再谈。”
“不会有以后了啊……”
慕长风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又恰巧一阵风吹过了他们两人,使得付八楼一个字都没有听清。也不知怎么回事,付八楼直觉慕长风这句话很有问题,他特别想要知道慕长风究竟说了什么,但是联想到他之前的表现,和他现在这个状态,付八楼也知道,无论自己怎样问,慕长风也不会说实话,所以他索性就闭上了嘴,没有再问慕长风。
说来也巧,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老鸨,在他们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清醒了过来。不过之前经过夏冬春细心的检查,发现了她的人皮面具,所以等到这两个人回来时见到的,就已经是褪去了面具的真实面孔了。
这女人比慕长风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只不过秋寒和霜白雪都没有见过。而且之前慕长风也已经向秋寒求证过了,那个老鸨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崔哲带来的人,而且极有可能是慕长风的直系下属,负责掌管霜白雪这些人。
因为受到重创,而且司徒留害怕她还会兴风作浪,所以就只是勉强维持了她的性命而已,并没有刻意治疗她受得那些伤,以至于现在她整个人就只能瘫在床上说话、喘息以及眨眼睛,其他的事情她一概都不能做。
不过老实说,慕长风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所以当他们叫慕长风过去的时候,如果不是付八楼坚持,他甚至都想着不过去了,直接回去睡觉。而且说实话,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要问些什么,问关天任的下落,这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说的,问崔哲有什么同伙,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分别负责不同的小队,以关天任的性格,不可能让他们互相之间有所了解,所以也问不出来什么,至于问崔哲去了哪里,或者是崔哲把秋寒的养父母带到了哪里,那就更不可能得到答案了,且不说崔哲会不会告诉她,只要是开了口,就是背叛了崔哲,那就相当于背叛了关天任,这是关天任的手下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慕长风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一下关天任的。毕竟他的手下还是真的是各个衷心,这一点,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做不到。
天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天子的这个位置,恨不得取而代之,就算没有关天任,想要谋权篡位的也不少,只不过是没有付诸行动而已。
果不其然,当慕长风进到房间之后,这个女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陈九他们已经问了不少问题了,可是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慕长风实在是不想和她浪费时间,连问也没有陈九他们,就径直走到了那女人面前,直接对她说道:
“半人半魔的怪物,不过就是关天任失败了的产物而已。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特殊体质,你也不一定能爬到这个位置。而且你这样的人,对于关天任来说,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十个百个,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自信觉得自己对关天任很重要。你要死要活我都不管,我也和你没有什么话好说,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吃的东西都不带走,想死想活,都看你自己。”
慕长风说完这些之后转身就走,没有多做一刻停留。谁也不知道慕长风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