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行进的过程中,慕长风一点一点地把地上的法阵记在了心上。
先入为主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法阵在修仙人眼里可能是个假的驱妖阵法,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保不齐它还真就有点什么其他的用处,他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一个如此明显的疑点,万一后续真有它什么事,他看见了却没记住,那可真是要被气死了。
等到慕长风蹭到那些人的身后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人不止是在看着表演,也不仅仅是简单的朝拜。他们口中还念念有词,手上还有很多奇怪的小动作,奈何这咆哮地河水完全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所以慕长风就只记住了他们的手势,至于他们在说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就只能听到一阵一阵地低声呢喃。
感觉就像是中原的和尚们凑在一起念经一样。
说来也是奇怪,那经文落在纸上的时候,慕长风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每次看到和尚们打坐念经,他就总觉得他们念的那些东西,和他看得都不一样,一个字都听不懂。眼前的景象就和这种情况一模一样,于是慕长风不禁暗自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召唤什么东西出来。
这应该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了,可尽管如此,慕长风依旧觉得,支撑整个仪式的道士,就是不靠谱。
十有**是个假的。
可他们怎么可能请一个假道士来呢?
一系列的疑问在慕长风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一不小心就让他晃了神。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发现,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看他们的样子,分明这个仪式对他们来说很重要,那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们怎么能一点都不在意呢?是他们有极大的自信,觉得没有人能够破坏他们的仪式,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问题变得越来越多,慕长风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有些不够用,正当他准备喘口气,给自己一个机会缓一缓的时候,却没想到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当慕长风从沙漠中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他就闻到了一股腥味。这味道实在是有些冲,熏得慕长风险些吐出来,根本就不想睁眼睛。
好在入了夜,气温低了很多,身下的沙子虽然是硬了一些,但至少温度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多少散去了一些夜晚的寒凉,于是慕长风索性就重新闭起了眼睛,想等着这股味道散下去之后,再起来回去客栈。
时间在无风的空气中仿佛静止了一样,慕长风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等到适应了这股味道之后,他反倒觉得有些享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着要不就这么失踪一个晚上,省得徒留像是查岗一样,每天都要问他一遍,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知道这是徒留担心他会出现危险,想要时刻和他保持联系,不过说句老实话,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而且他最会的一件事就是逃跑,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呢,不过都是徒留在瞎担心而已。
可他不会这样做,也不会和徒留说。徒留迁就了他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习惯,他只需要习惯他这一点,而且还是用以证明他在乎他的这一点,他觉得自己付出得还是少了一些。
他可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这些年徒留为他做过的事情太多了,而他所需要的回报就仅仅只是这一点,他根本没资格拒绝。所以他就在这里躺了那么一会儿,算是缓了口气,然后就准备起身回客栈。
就在他爬起来,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对。
好嘛,这从中午到现在,好像除了昏迷的时候,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事情发生。关键问题是,他连他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就更不知情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只能记住那个跳大神的骗子长成什么模样,以及那法阵是什么样子,剩下的,可能他做个梦能想起来吧。
至于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对,则是他隐约觉得,在他旁边的沙粒下面,好像埋着什么东西。
这气息太微弱了,在一开始那种腥味的掩盖下,慕长风着实是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哪怕就是现在感觉到了,也是极微弱的那么一丝,想要凭借这个去判断到底藏着的是什么,那实在是有些困难。慕长风站在原地,想走,又想要动手把这东西挖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他还是忘记了徒留的交代,开始在沙堆里挖了起来。
在动手之前,慕长风想过很多种可能。他以为这里会是什么妖啊或者是法器之类的,还有可能是他身上这股腥味的来源,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沙子下面埋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
活生生地、却好像是不久于人世了的男人。
慕长风被这一发现吓了一大跳,当他看着沙堆里露出来的那只手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这手的主人竟然还活着。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准则,慕长风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就好像此时此刻,对方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样,只要她慢上一分,这男人就有死掉的危险。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这地方,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还讲究什么爱恨情仇的,所以慕长风想都没想,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挖了出来,确认了一下人还没死之后,就一下把他抱了起来,连夜赶回到了城里的客栈当中。
等了一天也不见慕长风回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