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要说把柄,性别就是夏冬春最大的把柄。她选择用这种方式活在这里,可定有她的目的,虽然路星河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很清楚,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定对她十分重要。只不过,路星河本能地拒绝了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利用这种事情来对付一个女孩子,实在是有些不厚道。
虽然这个女孩子,强势得有些目中无人,时常让人觉得和她相处有那么一些困难。
话说回到自己房间的慕长风本来就有些烦躁,心里乱得很,什么事情都理不出来一个头绪。他下意识地想要找程昱天帮他冷静一下,结果发现程昱天又被人困住了,这就让他更加难受。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又连着喝了好几杯水,都没有让他冷静下来一点,于是他便决定出去走走。可还不等他推开房门,他就想起,自己还约了那个小傻子来见面。
今天这个程南羽的破绽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知道那个秦政可到底能不能看出来程南羽是假的,又能不能推断出来那个程夏也是假的。要是能够顺利推断出来的话,可能事情就会因此变得简单一些,最不济,知道那个程南羽的身份,也是指日可待的。
如果不能的话,那慕长风觉得,帮不帮他们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智商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这点智商都没有,那慕长风再帮他们,就相当于拖自己后腿,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躺在床上想到这一点,慕长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他不自觉得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夏冬春的身上。
他不想让夏冬春住进来,其实也和程夏有一点关系。人心这东西其实很难看透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敢确定,这个夏冬春和程夏究竟有没有关系。夏冬春有自己的目的,再加上她之前和程夏有些交集,两个人因此会有什么利益上的往来,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他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谁也不帮,但事实上,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偏向于何老爷子他们的。如此,无论夏冬春怎么说,都不能消除他心里的怀疑,除非在事情结束的时候,证明她真的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他承认自己十分多疑,有时他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想这么多事情,但是隐藏在这种多疑背后的,是一种极其深刻的恐惧,在这种恐惧的促使下,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忽略这些想法,甚至于,他会想到更多的可能性,仿佛只要想到了,才会让自己变得踏实。
而这些,他不敢和任何人提起。
包括司徒留。
正当慕长风开始变得垂头丧气的时候,他的窗户突然出现了响动,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何启书来了,于是连起都没起,就继续躺在床上。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呼吸间,何启书就打开了窗户跳了进来,动作干净利落得好像重复过了几百次一样。
“何家的小少爷,不会从小就开始干这翻窗户的勾当了吧?”
“你少跟我在这贫嘴,事情严重了,爷爷让我带你回去。”
何启书在听到慕长风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气到很想抽他一巴掌,但是临行前何老爷子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严肃,以至于让他十分紧张,不敢耽误一点时间,所以就只得忍下了心里这口气。
慕,感觉突然松了一口气,之前的烦躁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是相比于刚刚,也算是好了很多。毕竟能让何老爷子这样重视,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猜到了他想要他们猜到的所有事情,这也算是这几天以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于是慕长风翻身下床,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何启书偷偷来到了何府。
跟着何启书七拐八拐之后才来到了何老爷子的书房,而在书房中的,不止是何老爷子一个人,还有秦家的家主秦政可。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那程夏一家人不对劲了?”
慕长风一出现,秦政可就急不可耐地问了这么一句,慕长风耸了耸肩,然后用一种无辜的语气,回答道:
“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有问题,但是是什么问题,我并不清楚。”
“小子,你不必这样,我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两个人有问题。”
和何老爷子这种人耍小聪明,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和他们这样的人交流起来有一种好处,那就是他们只对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感兴趣,并不会刨根问底,问一些别人不好回答而且和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关联的事情。所以慕长风在听到何老爷子的问题之后,露出了一个“还是你明事理”的表情,然后才说道:
“直接证据我并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程夏不止要我去找翡翠琉璃,还要我去找他的儿子。他说,他的儿子被绑架了,而且他怀疑,做这些事情的就是你们。当然,这个‘们’,我还不能确定,他指的是你们两个,还是你们四个。所以说,这个程南羽是假的,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这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南羽这孩子很早之前就已经参与到家族的生意当中来了,我今天说的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考虑,更不可能不知道。”
秦政可有些不耐烦地接上了慕长风的话,这让慕长风觉得有些不高兴,好像他做的事情很多余一样。不过这时候也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他也就只好把这种不悦咽回到了肚子里。
“所以啊,这么大的破绽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