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听到秦政可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追问道:
“秦叔,你想一下,他是不是十年前来的,而且带的人也不是很多?”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几个人还曾经嘲笑过他来着,说他带这么几个人就想赢过我们几个,简直是痴人说梦,结果没想到……”
秦政可说着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和态度立刻就发生了改变,同时也就此打住,再没有继续往下说。慕长风猜测他没有说出来的事情,应该和何启书的父亲有关,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再去无缘无故揭开别人的伤疤,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
于是慕长风趁着沉默的空档,重新调整了一下他得到的这些信息,才开口说道:
“如果我想的没有错,那关天任当年不是为了月贝城而来,而是另谋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和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所关联。”
慕长风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何启书本来就云里雾里的,什么都不知道,秦政可说话的时候他都已经很想问了,结果没有找到机会,现在见到慕长风这个样子,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于是就立刻催促他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你看你,知道了你就快说啊,你这话说一半又不说了,多让人着急啊。”
面对何启书的催促,慕长风第一次没有在意。他皱着眉直勾勾地看着何老爷子,然后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和何老爷子说道:
“关天任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寻找魔族的。他那时候正在进行一个研究,需要魔族人的血液。全天下就只有这里可能会有魔族人大量出没,他只能来这里。”
“胡说八道,契约在这里供着,这里哪有魔族人敢来?他们就算是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该在意自己的族人吧!”
“对,你说的没错,按照契约要求,他们是不可能出现在月贝河的这面,但是河的另一面呢?那契约上可没有说,在另一面魔族人也不可以出入,这一点你们应该爱我更清楚才对。更何况,你真的能保证,这里没幻化成人形的魔族人吗?而且最重要的是……”
慕长风的语气越来越严肃,但还没有等到他把话说完,何老爷子就打断了他的分析。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何老爷子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在听到慕长风把这些话说完之后,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事实上他很清楚契约上的漏洞,不止是他,四大家族经过几代人了,对这个契约上的漏洞研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或许是因为生活太过安逸了,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所以没有人去在意这些事情。
以前这样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谁能想到关天任为了一个计划会筹备十年?这十年来发生那么多、那么大的变故都没有让他改变自己这个想法。
而且这个时候,何老爷子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一些慕长风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他不敢肯定,也不愿意承认这是现实。
因为他一旦承认了,那琉璃翡翠的作用就完全不复存在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几个家族,最开始成立的根本意义,也会因此而荡然无存。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也是月贝城的秩序和发展所不能接受的。
“我的意思是,关天任的这个研究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止过,虽然他们的一个据点被我的父亲端掉了,而我的父亲也替他背了黑锅,但是,他们肯定不止在一个地方从事这项研究,看这次派人来,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研究已经出现了他想要的成果,他要开始,为他的目标付出行动了。”
慕长风说的这些,同何老爷子所想几乎没有什么出入。何老爷子本来是想问问这其中的具体情况的,但是一想到慕长风刚刚提到了他的父亲,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他不能问。
刚才慕长风给了他一个面子,并没有追问那段对他来说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他也没有想说出来。不过慕长风很清楚他想问什么,而且慕长风始终觉得,他爹和这件事情有很多的牵连,所以即便是何老爷子没有问,他也主动把这件事情和他们讲了一遍。
不过他并没有坦白司徒留的病情,当然,也没有提醒他们,如果他们不小心被徒留伤到了,他们也有可能会变成徒留那个样子。
不,再确切一点说,他们可能会变成行尸走肉,完全丧失掉自己一切的思想,成为魔族人的杀人工具。
当然,这也不是慕长风不想说,而是这些也都是他的猜测,只不过,他是从夏冬春的表情里直接猜到的,可信度几乎可以达九层,可是夏冬春也同样没有告诉他。
或许是怕他担心,也或许是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救得了司徒留,但不管怎么说,在慕长风看来,需要防备夏冬春的地方还是很多。
尤其是在司徒留的事情上。
“可是你怎么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我们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调查清楚,你一个晚上就知道这些了?”
何启书仍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慕长风的这些话,或者说也是不敢相信,但慕长风接下来给他的解释,就让他不得不信了。
“我捡到了关天任亲兵的腰牌,在城外我还发现了他们驻扎的地方,程夏是假的,程南羽也是假的,这两件事情,我都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它们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