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和谢晏两人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谢晏在半途中已经摘下了脑门上的黄符。
风呼呼呼地吹着,泷泽群山又飘起了大雪。
王昭侧目向谢晏看去,她问道:“小魔君,你寻护心鳞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姑娘,有些事情知之甚少,反而愈好。”谢晏回道。
王昭不服气地扭头,暗想道,加上自己现代的年纪,她早不算什么小姑娘了。
她回嘴道:“比不上小魔君,已经是六十高龄了。”
谢晏挑了挑眉毛,回道:“六十在修仙界也不过算个翩翩少年的年纪,你这十五的小姑娘也就是个幼童的年纪。”
“更何况,你也不想想六十的元婴在整个沧华拢共有几个?小昭昭。”这句“小昭昭”叫得可谓是百转千回,心思乍露。
王昭却亳无波澜,用剑柄戳了一下谢晏的肩,语调平缓地回道:“无论拢共有几个,我总有一天会是其中一个。”
谢晏把剑柄缓缓移开,语调上扬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
隔日,两人借口山下还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欲要下山,青延挽留了一二,但两人也没有逗留,急匆匆地下了山。
走之前,王昭也不忘向青延讨壶这的天山酒。天山酒是由泷泽群山之巅的雪水酿造,酒水清冽甘甜。
出了泷泽群山的屏障,王昭感到一股充沛的灵气向自己涌来,王昭兴奋地挥了挥剑。
谢晏看着王昭笑了笑,右手领着王昭的衣背将她拽上飞舟。
王昭打掉了他的手,走上了飞舟。
谢小魔君财大气粗,他的飞舟自然也是极舒适的,王昭一路品着天山酒赏着窗外美景,就到了沧月大陆的剑宗所管辖的傲月城。
两人先行找了个茶铺歇歇脚,顺便探听一下这剑宗的虚虚实实。
王昭对着送茶的小二甜甜一笑,问道:“小二,最近这剑宗有什么新鲜事吗?可否给我讲讲?”
小二甩了甩手中的白巾子,回道:“看姑娘拿剑,也是个剑修吧,你可知道,最近这傲月城也出了个了不起的剑修。”
王昭和谢晏两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店小二,小二继续说道:“据说他天赋出众,一人持剑上了剑宗,单挑同境之内所有修士,竟无敌手,连越境对敌,竟也无败绩。”
“但他却无根无源,查不到任何来历,只知道是个剑痴,天天寻人比剑。”
王昭愈听愈觉得这个剑痴有点像邵阳师兄,她通过沼泽来到了沧月,师兄应也是来了此地。
小二又继续说道:“听说每次比剑前,他都会报上名号凌虚宗邵阳,整个沧月就没听过什么凌虚宗,到底是个痴人。”
果真是邵阳师兄,王昭听了邵阳师兄比剑的事,也不禁心动,她也想领略下沧月大陆的剑法。
王昭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谢晏,谢晏漫看似无经心地喝了口茶,说道:“那我们就仗剑闯一回剑宗。”
“你不是喜欢吗?那就学你师兄,把他们单挑个遍。”
“若我们赢了,他们交出护心鳞,若是他们胜了,我们也交出个宝物给他们。”
王昭听到比剑,兴奋了起来,但兴奋之余,她也不忘补上句:“我还欠宗门一。”
谢晏淡淡地说道:“你一半我一半,你先行欠着我的。”
王昭没有回嘴,似想到了什么,说道:“沧月大陆修士之间风气极正,为什么黑龙会说他们身上有凶煞气呢?”
谢晏喝了口茶说:“这事倒是奇怪。”
王昭回道:“不过,这世间之事倒也不能只看表面。”
“也是,这是非黑白,是浊是清,又那能这么轻易看清呢?”谢晏回道。
茶歇水收,谢晏与王昭步行去往了剑宗的山门。
两人正欲前去叩门,谢晏打量了几眼王昭的小铁剑。
谢晏拦住王昭,说道:“你这剑可不够威武霸气,这哪震得住场啊?”
王昭顿了顿,问道:“剑道自在我心,剑的外表不用过分讲究。”
谢晏拦着王昭说:“这可不行,一个剑修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剑,你们凌虚宗的老师父没教过你嘛?”
王昭摊摊手,无奈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谢晏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剑,问道:“阿昭,你看这把剑如何?”
王昭盯晴瞧去,这剑乍看平平无奇,细细看来却十分雅致,剑鞘上的曼陀罗花纹栩栩如生,剑柄上赫然刻着他的名字太安。
王昭抽出剑来,剑色雪亮,一看就是把绝世好剑。王昭不由得心动。
谢晏又说道:“此剑乃我无意中从秘境所得,我观它通身由极品玄铁所制成,所用的材料比我的太平刀都胜几分,实在是难得,就收了它。”
“不过,我也不习剑,一直也没用过,今日就给你吧。”
王昭实在是喜欢,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此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昭持起此剑时竟有一种灵魂的共鸣感和一种莫名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