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剃吗?”ry垂头丧气地在茶几上躺下,“要不,把下面的卷全剪了,帮我剪个板寸吧!”
“那我试试能不能抢救一下。”颜蓉给她洗完,上定型。
等定型结束,颜蓉手中的剪刀停下,ry惊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就抢救活了吗?”
“对啊,救活了,不用剃光头了。”颜蓉放下剪刀,拿起吹风机。
“你骗我?”突然看到颜蓉嘴角的窃笑,ry恍然大悟,转身盯住她的眼睛:“产品没问题,头发也没有焦,是不是。”
颜蓉:“咋能呢,坐正了。”
ry身上自带一股精英气质,但偏清冷。
颜蓉设计的是齐耳懒人造型烫,造型简单,在兼具时尚美感的同时,又有淡淡的温婉,和低调的高级感,还能凸显出随性洒脱的气质风尚。
“可还满意?”颜蓉打上精油,完成最后一步,向后退开。
ry怔怔地站起来,左左右右地端详了一番新发型,转过身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颜蓉:“做这样一个头发,在店里多少钱?”
颜蓉边收拾东西边笑:“在我的店里是一千八,高端店里六七千,也有两三千,不等吧。”
“那这sh公司的新品,shkr烫发药水是最高端的产品了吗?”ry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自拍照。
颜蓉:“他们主打的市场就是高端人群,其实烫发药水的好坏区别并不大,基本上差不多。如果一定要找点区别,那就是价格贵的对头发的作用稍微柔和、缓慢一点,烫发后的效果更好,维持时间更长一些。”
“如此说来,就算sh公司的新品没有问题,也可能有问题。”ry的脑子转的飞快,“品牌公司的最大的价值是品牌价值,新品上市出现问题,为挽救品牌形象,他们应该会接受赔偿。”
见ry还在琢磨三倍赔偿,颜蓉简直苦笑不得。
“你很过分嗳。”ry突然抢走她手里的抹布,义正言辞:“任何谎言,都是诚信的天敌。人如果没有诚信,就是危险动物,你是一个低级而没有诚信的人。”
颜蓉一愣,赶紧道歉:“对不起,ry。我,我不是故意骗你,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再说,shkr烫发药水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有个致命问题……”
“这次原谅你了,下不为例。”ry将手中抹布往颜蓉手里一丢,转身回房间了,在即将关上门的时候,嘴角一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平了,谢谢你。”
“真是一点不吃亏。”颜蓉笑了,抖了抖抹布,继续收拾,并清洗用过的工具。
收拾完,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卧室被凌向占用了,颜蓉只能住梅子的房间。
一开灯,看着熟悉的摆设,心痛得无法呼吸。
一个月了,心中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梅子生还的希望不大了。
拉开衣柜,颜蓉抱起梅子的衣物,泣不成声。
她真的太幼稚,幼稚得以为凭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撑得下去,可以照顾好梅子,可以让两个女儿健康快乐地长大。
可是事实却狠狠地打脸了。
梅子因她莫名失踪,死的不明不白。两个女儿独自呆在国外,身边没有父母,需要独自去处理许多同龄小孩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
住院二十天,所有的信用卡全部被投资,生活开支捉襟见肘,刘彦公司又出变故,借的那一百多万没有着落。
在关键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倚靠。
唯一和她有着牵连的凌向,也已经签订离婚协议。
此刻的她孑然影只,孤立无援,就连小区保安都可以任意起欺负轻视她。
这就是她的生活?
这就是她拼到胃出血、换来的的命运?
她想要努力构建的未来在哪里?
颜蓉从未像现在这样沮丧过,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过,也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连至亲至爱都无法保护,她这二十多年的付出和坚持,不都t的扯淡么!
颜蓉一边哭一边收拾衣柜,该叠的叠,该挂的挂,该卷的卷。
等把两个衣柜收拾整齐,她突然发现少了许多,因为多出十几个衣架。
颜蓉‘咦’了一声,又翻看了一遍,还是少了十几件衣服。
她努力地回想梅子的衣服,最后才惊讶地发现,那些被梅子视为宝贝的‘行头’全都不见了。
这些行头都是梅子的在电视台做实习主播,置办的,每件衣服都是花了贵价钱的,因而梅子看的比命都重。
这是家里进贼被偷了吗?
颜蓉翻了梅子的梳妆台,发现首饰盒里的不多的几样金首饰还都在。
这就更奇怪了,贼进家,不拿黄金拿些二手衣服?
颜蓉关上抽屉,就想去问凌向,梅子当时出门,有没有带东西。
出了卧室,看到钟表上的时间,才意识到现在凌向在睡觉。为了不惊动ry,只能耐心等天亮,凌向起床。
她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听到女儿的房间有哭声传出。
颜蓉站起来,来到房门口。
声音很低,但能听到抽噎的声音。
她有心敲门,想到ry的性格,抬了抬手作罢了。
哭吧,哭哭也好,总比憋在心里,憋出毛病强。
颜蓉刚一转身,突然听到ry:“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不许再打颜蓉的主意。”
她停了下来。
静站片刻,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
颜蓉以为是ry在说梦话,刚要离开,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