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冷笑一声,“嫌弃我们穷,说我们懒,活该受穷!我们还没吃他的喝他的,轮不到他嫌弃我们!还不让我住到老三家,那是我三儿子的家,我还轮不到看一个孙子辈的眼色!”
说完田老头恨恨瞪着张春花,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田小芽瞬间明白了,不管发生了啥,看来田老头老太两人想到自家住,在自家可以挑剔爹妈,以后吃喝拉撒生病住院,那全都是自家的事。
这肯定不行!
“那确实该打!”张富余照着田爱民身上啪啪拍了两下,“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说话还是不过脑子。你爷爷奶奶自然是跟着你大伯过,自古以来长房长孙赡养老人,老人的东西也尽数留给长房长孙,就是老人走了,墓碑上只有长子长孙是全名,你们只有一个最后的字。
所以你爷爷奶奶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你爷爷也不可能住在你家,否则你大伯就是不孝,那名声在四里八乡就全都坏了。”
“听着你大舅说的没!再气你爷爷,打死你算了!反正你是小辈,被长辈教训,打死也活该!”
张春花添油加醋。
“田叔,你不舒服?脸色咋不太好?”
张富余刚才那番话,让田老头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什么长房长孙,就是怕自己沾上老三,可实际真不是这样,张富余是个非常孝顺传统的人,别说八十年代末农村家家讲究长房长孙,再过三十年农村依旧讲究这些。
“你不用拿话点我,我三个儿子,我爱住谁家住谁家,谁敢撵我走,我就把他家锅砸了!”
张富余一愣,这样的田老头他头一次见,好歹也是七十的老人了,怎么这么不讲理,一点老人的样子都没有,而且他刚才那样说,也是告诉二弟妹和妹妹不要跟兄弟姐妹争老人东西。
“叔,我爹妈还让我给您带个好,您跟婶子都还好吧。”
“哼!你婶子前段时间住院,你不知道吗?我的好儿子好儿媳妇,凑个住院费都舍不得,连口吃饭钱都不给我们留,这是要让我们在医院一个病死,一个饿死呢!”
田小芽真忍不下了,以前只觉得老太太比较麻烦,毕竟老太太事多倚老卖老纠缠不休,大家忍让三分,但她现在觉得老头要是坏起来,那比老太太还恶心人,胡说八道混淆是非的能力,那真是不要脸算个啥!
“爷爷,这话你可得说清楚,不然大舅以为是姆妈不孝呢!你说住院你的儿子媳妇连住院费都舍不得出?到底是哪个儿子儿媳妇没出钱,你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还有也不给钱吃饭,首先你跟奶奶吃饭该谁管?当初分家不都分得明明白白吗?我只知道我爹每次去都把口袋的钱全套出来了,你说没钱我爹就想办法,一分钱不留都给你,回来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
爷爷你说出来,到底是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你也别含含糊糊不说,就该让村里的给为叔伯婶子们知道,这样的人不孝,大家都该谴责他。”
田老头被田小芽几句话怼得下不来台,气得满脸通红。
旁边儿的扯老婆舌的妇女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不是田叔,到底是谁啊,你说出来,我们替你说理!”
张富余微微皱眉,觉得田老头没有分寸,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自家的丑事遮掩还来不及,咋还往外说,那要不了几天周围村子里都知道了,人家只会看笑话,丢得还是自家的人。
“叔,有啥话回家说,孩子们不对,你就教育,春花要是不听话,你就当自己孩子一样说。”
张老头冷哼一声,“我可不敢教育你妹子。”
张富余一看,这是出了啥矛盾了?正要说话,田志泉开口了。
“爹,春花咋不好了?姆妈生病,她说必须给老人看病,哪怕是借钱也要治,我去医院你说二哥没给你留钱吃饭,我把所有的钱都掏给你,回来春花还说,早知你们二老没钱吃饭,找人借五十块给你们带过去就好了,让你们吃点好的。
就连这次她要回娘家过节,也是怕你们见到她生气,怕娃娃生病给姆妈过了病气,她做啥事都为你和姆妈考虑,现在大舅哥来了,你当着春花娘家这样说她,爹人做事要讲良心,我这个当儿子的都看不过去。
你要是挑理,你说出来,春花啥事做得不对,你说个道理出来!”
周围几个妇女们也是白眼直翻,田老头真是太不要脸了,儿媳妇做成春花这样,谁家都说不出个啥,他还不满意,想咋样!
大家都是做儿媳妇的,遇着这样的人家,真是倒了大霉!
“可不是,田叔,春花还不好,那你觉得啥样媳妇才好啊!”
“还用说,那自然是,赚钱多伺候公婆任打任骂不还嘴的媳妇,一个不顺着公婆心意,那就是不好。”
“啧啧啧,那过去皇帝家儿媳妇也做不到这样!不看自己是啥家庭,想的怪好!”
众妇女一阵哄笑,张富余即便不明白出了啥事,也看出来了,这田老头欺负自己妹子呢。
“老三,你敢拍着胸脯说没骗我!你家明明有很多钱,却逼着老二去借钱,连文文结婚的钱都花进去了,你个当叔叔的真做得出来。”
田志泉急了,瞪大眼睛把胸脯拍得邦邦响:“爹,但凡我家有钱我没往外拿,让我被雷劈!家里钱都拿出来给姆妈看病,你咋这样说儿子。”
田志泉一个老实人急红了眼眶,周围的人越发觉得田老头太过分。
“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