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顾长灵刚踏进内屋,就被荷花拦住了,小丫头笑道:“顾小姐稍等片刻,大小姐正在沐浴。”
“咦,怎么这个时辰沐浴?”顾长灵没有往里面闯,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顾地倒茶吃心。
荷花瞧着她一点不见外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地说道:“大小姐早起打了一套拳。”
顾长灵明白了,不再言语,“你先进去伺候楚姐姐吧,我自己在这儿坐一会儿。”
顾长灵喝了一会儿茶,便散步到了书案边,看着书柜上摆放的几本书,很是有兴致。
书柜本就不大,里面的书也没有摆满,但仅有的那几本书却是十分有意思,《兵法》与《黄帝内经》。
这两种类型的书里是很常见的,她也是从小读到大的,只是……这两种书籍出现在楚玉的书柜里,却是有些意外。
或许,不仅是这两本书,如今楚玉的一举一动,对于她来讲都是意外。
“在看什么?”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还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欢喜与轻松。
顾,“楚姐姐喜欢看这种书?为什么?”
楚玉在圆凳上坐了下来,荷花为她擦拭着长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楚玉顺着顾长灵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很诚实地说道:“我觉得有用。”
顾长灵似乎没听明白,“有什么用?我以为楚姐姐会对经商一类的书籍感兴趣呢。”
楚玉莞尔一笑,倒是明白对方的心思。
“行兵打仗与经商有时间也是互通的,人生就是如此,处处都是机遇、处处都是危机。至于医书……我是感兴趣,总觉得这东西可以保命。”
顾长灵点了点头,神色间很是严肃,“楚姐姐若是喜欢医书,我倒是可以教楚姐姐制毒、用毒。”
楚玉一怔,就连一直给楚玉擦头发的荷花都怔了怔。
“你会制毒?”楚玉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昨晚在庄子里,之所以他们能很迅速地解决掉那么多的江南军,就是因为顾长卿手中有毒药和化尸水。
“顾长卿手里的东西,是你给他的?”楚玉的心里颤了颤,顾家到底是什么门风啊,不仅教出了心机狡猾的顾长卿,现在又教出来一个制毒用毒的高手。天啊,上一世她不是被顾长灵毒死的,还真是顾家恩惠啊。
顾长灵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顾家的门风是很开放的,不论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以保命为前提,以善后为宗旨。”
楚玉不由得在心里为顾老太爷竖了个大拇指,这可真是顾家的灵魂人物啊,思想还挺开放,居然能让家中唯一的嫡女学制毒……
“楚姐姐可想学?”顾长灵见楚玉的那副模样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是忍不住笑着问了问,“楚姐姐有功夫在身,若是再学会制毒和用毒,以后行走江湖可是无人能敌啊。”
“学!”楚玉立刻觉得顾长灵的笑容好有诱——惑啊。
荷花在一旁忍不住担心,大小姐会武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会制毒,之前还会一些蛊虫……这……
楚玉自然不知道荷花在想什么,只是见着顾长灵笑意盈盈地的模样,忽然间问道:“你一大早来找我,所为何事?”
不可能一大早就来问自己是不是想学习制毒吧?
顾长灵一拍脑门,一脸懊恼地说道:“昨晚的事情我已经听哥哥说起过来,听说你们还救了一批女孩子,楚姐姐想好要如何安置那些女孩子嘛?”
这个问题,昨晚在回来的路上楚玉就已经想好了。
“那些身子还清白的姑娘,只要她们自己愿意,就送她们各回各家。那些清誉已经被毁的姑娘也都由着她们自己的想法,想回家的也可以,若是不想回家的,我就统一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待此事风波过去之后,将她们分别安插在外地的铺子里,给她们新的身份让她们开始新的生活。”
顾长灵点了点头,道:“关于新身份的事,我倒是可以帮忙打点。给她们安排新的祖籍和姓名,再按上一个寡妇的名头,也不耽误她们以后再嫁。”
楚玉也是这么想的。
“我听说那些姑娘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就这样被打发了,也是可惜。”顾长灵发自内心的感叹。
提起此事,楚玉的心里也不好受。
“楚姐姐有没有想过将她们培养成眼线?”顾长灵貌似不经意地问着。
楚玉一怔,“眼线?”
顾长灵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解释道:“她们的容貌皆是上等,这就是她们最大的资本。就算是给她们新的人生,也不过是寡妇再嫁而已,不见得所有人都甘心。可若是能以眼线的身份被送到各官员的府邸做继室或是妾室……她们也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楚姐姐也可以通过她们的眼睛掌握着各大官员的日常动向。”
楚玉打量着顾长灵,她在说着话时是有试探的意味,但也能从她清晰的逻辑和坚定的眼神中看出,这丫头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甚至,她手上可能已经掌握着相当一部分的‘眼线’。
楚玉原本想拒绝,她想说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入京。
可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语,竟是变了一变,“我不想强迫任何人,我会问她们的意见。”
顾长灵会心一笑,“我等楚姐姐的消息。”
“大小姐。”屋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略熟悉。
荷花一怔,低声道:“是祥云苑的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