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沐鸢飞:

又是没有信的一周……嗯……我并不是催促,我只是有点可惜我又搭进去一只可以送信的小鸟。因此,我只好又摸出一只,这次是家燕。我很喜欢这只!它的羽毛好漂亮!因为做任务导致我们住的地方总是要变动,所以我随身带着它的小鸟巢,离开旧所就把鸟巢摘下来,等到了新的地方就再给它粘在房檐上,让它睡在里面。它真的很可爱,如果它也不能回来的话,我会有一点点难过,好像心少了一块……

我刚刚又看了看你之前寄过来的信件,我怕我对某些问题的解答有遗漏。事实上,确然如此。在两周前的信件里,你提到了两个问题,都是关于珊迪的。

一个是疑惑珊迪为什么对助眠方法和助眠药那么清楚的。或许我可以解答。据我了解,珊迪的睡眠一直不好,她曾经向我请示可否购买一些助眠类的药物给她。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是在马塞勒斯的那所“学校”还没有被征用为朝圣地的时候。

那个时候,所有人的自由都受到了限制,包括我在内,我受到了846的严密监控,但作为管理者,我的自由度统归比其他人要高一些。那个时候,凡是来到第八号的人,都要经过搜身,体检,拍照,入档等一系列的操作,然后统一饮食,统一作息,有任何需求都要向负责管理的人员进行报告,再由他们汇总到我这里。平时要进行劳务工作,如果指标没完成,就会受到责罚。

不知道你能看出我的意思吗?在这里,在文斯杜,一切居民都是没有自由的,他们做任何事都要向其对应的上级进行汇报……任何事,是任何事,哪怕是去如厕也要打报告。你觉不觉得这有些奇怪,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领主在管理他的领地,就算是再的领主也不会到连自己手下的那些住民的日常起居都要管吧?

而且年终的时候,我还需要去其他的区域巡视,我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核对各个区域的年生产指标,然后把上缴来的这些东西送到一个指定的地点,那里会有专门的负责人把这些年贡送到“上面”去,就是那座天空之城——坎特伯雷。

在我巡视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第八号还稍微有一点小镇的样子,而其他区域完全就是生产工厂的模样。在那里只有宿舍,生产粮食的农田和各式各样的加工厂。人们被一个巨大的铁链拷在一起,毫无生气地,从一个地点缓慢地走向另一个地点。旁边的监管者们举起棍子,催促着落后的人,必要时还会来上一棍。

这实在地,令我有些吃惊了。这情景……简直就,就是在驱赶奴隶,或者说,在看管犯人。我想,你也感知到这份异常了吧,从第八号的他们身上就可见一斑了,不是吗?

另外,我还想再谈谈马塞勒斯的“学校”……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提过。那是属于他精神体的一部分,是其颅内意志的“具象化”,这是十号(马塞勒斯的编号)在那个世界的能力,现在被他带到这个世界了。说到此处,还记得第一封信里我没说完的事吗?

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是,一件关于我的事。可能和你疑惑的米尔顿与珊迪身份对立却又相处和谐之谜有关。上一封信我提到,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我从第一天被创造出来就在那个建筑物里面。但是在这里,在这个世界里,我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一段我从来没有过的记忆。

在这个记忆里,我是斯塔勒家的小儿子,我住在上面那座天空之城里。我的父亲是斯塔勒家的当家人,我的母亲是他的第三任妻子,他不喜欢她,所以我从天上“流落”到了地上,变成了这里的领主。这块封地不属于家族的,而是这个世界女王赐予我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的家族也不是什么有名望的家族,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王却给予这样一个小贵族家庭出身的不受宠的儿子,一块很大的封地,虽然这块封地有些奇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合理的,我就是斯塔勒家的小儿子,我完全没有在那个世界的记忆,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直到在看到你之后,或者说,在看到那件“信物”之后,我才猛然“苏醒”,才发现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数据者和我一样都没有所谓的“过去”,他们所有的过去不过是十圣游戏里的“杀戮”和“争斗”。在珊迪来到神明的建筑物之前,我上次忘记说了,这个建筑物被神明称作“基地”,在珊迪来到“基地”前,米尔顿和珊迪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因为他们是不同场次游戏的胜者,他们是在基地认识的,一来到基地就是“完全成人体”,每一个数据者来到基地都是这样。

但是,在这个世界,从珊迪和米尔顿的交流里,我得知他们是青梅竹马,因一些原因被迫分开,许多年后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这太奇怪了,这是矛盾,他们明明是在基地认识的,哪里来的年少时的相知相许?

也就是说,他们或许和我一样,被嵌入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碎片。这块碎片很大,大到把他们在原来世界里的记忆都给覆盖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忆起真正的过去。我想,也许就像我一样,他们也需要某样和你有关的信物才能让他们记起过去,也许到时候,你就能解答很多你觉得矛盾的问题。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所有人来到文斯杜都要入档吗?除了你,其他人的档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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