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这边,大家以庆国公的小郡主白掌珠为中心,谈笑正欢。
白掌珠从小被娇养着,对京中一众贵女更是冷蔑不屑,听着她们在旁边吹捧自己,很是习以为常。
荣昌侯朱家姐妹自视与白掌珠交好,坐的也离她最近。
大家今天的焦点一直在新晋武德侯世子身上,朱五见白掌珠对他并不排斥,也跟着附和道,“武德侯世子单从长相看,真是还有些个俊俏呢。”
白掌珠虽然是被养在深闺中的,但对朝廷一些局势也有耳闻,安北寅前些日子与荣昌侯的冲突,她是知道的。
而且听父亲说,荣昌侯府最近是困境缠身,之前干的那些个缺德事儿恐怕就要被揭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倾覆了,叫她离朱家姐妹远些。
现在白掌珠听得朱五这样夸安北寅,不禁冷笑道,“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家小弟还和安家起了冲突,还把武德侯夫人弄水里去了呢。”
众贵女忽然停止嬉笑,知道事情的,不知道的,都等着看热闹似的看着朱五。
朱五一愣,没想到白掌珠知道的还不少。
朱二见状,急忙道:“小郡主只知其一,现在武德侯夫人不是好生生的在屋里和夫人说话儿吗?前边的事儿都是误会。”
白掌珠撇撇嘴,一脸无所谓,又不关她什么事儿,她也用不着为谁说什么话。
这时,忽然有人说,“那边那两个是谁?”
众贵女忽然转头望向秦凌与蒋玉乔。
朱二目光落在秦凌身上,不禁一愣,上次武德侯夫人落水之前,她看到过她,可是她是谁?
“她是谁?”朱二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跟武德侯夫人来的呢。”
“武德侯家不就只有一个儿子吗?”
“我知道啦!”这时一贵女忽然道,“她们肯定是蒋家姐妹。”
“蒋家?没听说过。”
那贵女脸上带着神秘且得意的笑,看向白掌珠。
白掌珠挑眉,道:“说。”
那贵女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心中十分得意,神秘一笑道:“蒋家其实是与武德侯夫人是亲戚,武德侯世子称蒋家夫人为姨母,蒋家有两个女儿,我猜那个个子高一点的是蒋家大姑娘。”
说时,那贵女十分自信的指了指秦凌。
“而那矮一点儿的,是蒋家二姑娘,”那贵女停顿一瞬,又悄声道,“听说蒋家二姑娘是庶女,经常被嫡房欺负的。”
“你确定?”朱二想起那日见到“蒋大姑娘”咄咄逼人的样子,十分气愤,一个商贾平民之家的孩子,也敢那么横!
当然,朱五也想起来了。
朱五拉着朱二,悄声问道,“二姐,她不就是那天我们在……”
“对,就是她,还以为她是什么高级身份呢!竟然敢在咱们面前装大头蒜!”朱二气不打一出来。
“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朱五愤愤然。
“不可!”朱二连忙阻止,“你忘了咱们出来前,父亲叮嘱咱们,千万不能惹事,尤其是不能招惹武德侯家的人。”
“可她算什么东西!她竟然敢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朱五不满道。
“咱们可以从这个二姑娘下手,刚刚不是说,她是庶女经常被欺负吗?”朱二轻轻一笑。
……
秦凌在近处走了走,悄悄观察着地形,蒋玉乔忽然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姐姐,你在这呢,我找了你好久。”
秦凌听她喊姐姐,心中奇怪。
只见蒋玉乔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道:“刚刚我在前边玩儿,和小郡主聊的十分开心,所以她赐给我一块帕子呢,你看这料子多好啊!”
秦凌眼光落在帕子上,确实是上好的丝绸帕子,上边的刺绣也十分精美。
“姐姐你喜欢吗?”蒋玉乔突兀的开口,“喜欢就送给你吧!”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秦凌声音很冷,抬脚便走,“夫人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回去吧。”
“姐姐……”蒋玉乔轻轻喊了一声,“姐姐,你是瞧不起我吗?”
秦凌脚下一顿,扭头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瞧不起我。”
“……”
“可这帕子是小郡主送的,你不要,是连小郡主都瞧不起吗?”蒋玉眉道。
秦凌冷眼瞧着她,掀了掀唇,道:“蒋玉乔,我告诉你,这里是庆国公府,别在这儿给我耍什么心眼儿!我得不了好,遭殃的是武德侯府,你也好不了!”
蒋玉乔被她训得脸上煞白,泪珠稀里哗啦的滚落,“姐姐,我……我一片好心,你……”
“给我帕子是吗?”秦凌走到她跟前,一把扯过帕子,看也没看塞到了怀里,“行,就如你所愿!”
秦凌扭身走了,蒋玉乔呆呆的站在原地,擦了擦眼泪。
“呵,你这姐姐真是咄咄逼人呀!”来人是朱五,轻轻拍了拍蒋玉乔的肩膀,笑道,“不过,过了今天,她就身败名裂了,你再也不用受她的气了。”
“谢谢朱五小姐帮忙。”蒋玉乔道。
朱五没说话,嗤笑一声,扭头走了。
……
秦凌正往前厅走,一转角,忽然见一人迎面撞了上来。
秦凌一闪身,那女子不料,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你!”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偷鸡不成,满脸怒气,“你……你竟然撞我!”
秦凌一眼便认出她是荣昌侯府的朱二小姐。
“我撞了你?”秦凌挑眉,冷冷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