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霖县立足谋生,谁的屁股都干净不到哪去,像王县丞这种拿钱不办事,实在让粮商们忍无可忍,“我也想找陆知县,可他现在生死未卜,找他也没有用。他不在,霖县自然归你主持。”谁收了钱,谁他娘的就得办事。
见商粮不上当,反而态度恶劣围攻自己,狼狈的王县丞恼羞成怒,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众人一惊,顿时鸦雀无声。
不吃软的,那就来硬的,王县丞摆出官威,威逼恐喝道:“我要是你们现在就开门卖粮,卖了粮把钱揣在怀里才是自己的。可你们厉害啊,专门跟官府做对,那就继续囤吧,指不定今晚就全被一锅端了。”
县丞耍狠,众粮商左右为难,“我们都想卖粮,可是吴爷不准啊,我们也不敢……”下半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谁想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奸商,我们也想安安分分做生意,高高兴兴挣钱……”
说起来,谁不是一把辛酸泪。
王县丞佯怒,先是环视众人,再意有所指道:“这是霖县,朝廷的霖县,不是任人只手遮天的,为所欲为的地方。”
戴官帽的,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撑腰,吴爷敢这么目无王法吗?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粮商们心中腹诽,相继怏怏告辞。
被一帮商贾逼到无地自容,王县丞憋了满肚子火,抱起名贵的花瓶又舍不得砸,只能狠狠砸杯子。姓吴的,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三番四次要他开仓卖粮,他竟然当放屁。
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他现在居然狗胆包天,刺杀知县不够,还要贼喊捉贼,跟土匪里应外合。
姓吴的要自寻死路,自己也没必要再帮,让他吃些苦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