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药箱的小太监见他主子走了,连忙将药箱放在地上,“洛大夫,这药箱奴才就先给搁这儿了。”
说完,他就跑着跟出了凤阳阁。
妙瑾转过身回屋为洛丙礼搬来一把交椅,随口问道:“洛前辈是今早随江大人进的宫吗?”
洛丙礼坐下,闭月端了一盏茶奉上。
他喝下一口,皱眉说道:“本不想掺和宫中之事,只是刚刚那小子从昨日午后就缠着老朽。”
他抬抬手又说道:“老朽也是怕夜晚扰了祥林坡的清幽,才随他连夜进了宫。”
听洛丙礼说完,她知道朱翊钧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非就是想让婉儿尽快康复,他好请示太后纳她为妃。
洛丙礼稍坐片刻,又起了身,他吩咐道:“将这姑娘先抬进屋,老朽要进一步为她诊治。”
妙瑾应话之后,又去东所找来那几个小太监,将婉儿抬回了屋里。
她将药箱刚和闭月抬进屋里放下,洛丙礼又要了盆热水,就招呼着屋子里的人在门外侯着。
待羞花端来热水之后,妙瑾自然懂这保密的医术,她忙着催促屋里的人随自己快快出去,好腾地让大夫诊治。
合上门之后,各自纷纷散去,都去忙着手上的活儿。
妙瑾则门外来回的踱步,此时闭月穿过院子端来了早膳,妙瑾忙着迎上前,怕吵到屋子里施针,简单交涉几句,闭月又将早膳端回去了。
已半个时辰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她不时将耳朵贴在门缝间探听,可里面依旧安静如常。
她忍不住问了声:“洛前辈,婉儿如何了?”
只听里面传来:“进来吧!”
只等话音一落,她就将房门小心推开,婉儿合闭双眼,四肢好像又被重新动过刀。
妙瑾赶忙跑上去察看,“洛前辈,您这是……”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小针刀,正做事后的消毒。
“这针刀是防止患处粘黏,无大碍!”
“对了,这姑娘刚刚服用了麻佛散,此时只是睡着了。”
妙瑾刚要感谢,洛丙礼又补充道:“她骨节差不多已经新生修复,只是还差些韧度,过几日就要试着给她稍作活动。”
说着话,她也帮着洛丙礼收拾家伙什。针、刀、麻药,有点儿外科医生的意思。
她打着趣说道:“洛前辈,要不晚辈跟着您老学医吧?”
洛丙礼笑了,他摇摇头指着药箱里的这些‘利器’说道:“这些东西权贵之人可都不待见,说是什么……会暗箭伤人!”
“所以,你这丫头可别指望能学它赚取银两。”
妙瑾也笑了,“洛前辈误会了,晚辈只不过对它感兴趣罢了。”
洛丙礼只当是年轻人一时兴起,也随口应道:“若姑娘日后有空,就来祥林坡找老朽学便是。”
她已将药箱整理妥当,合上盖子又问道:“前辈今日是要回祥林坡,还是去找江大人?”
洛丙礼走到一把交椅处坐下。
“老朽恐怕要是待上一月才能回去。”
她走到跟前不解道:“洛前辈此话怎讲?”
洛爷子又端起茶碗喝茶,“只有榻上那姑娘能下地了,老朽才能脱身呐!”
洛爷子如此难请,不知这暴君采用的是何种招数说服,不过也算是他做了件让人顺心的事儿。
妙瑾感激涕零,欲起身出门,“那晚辈立马就去腾间屋子出来,洛前辈也好在凤阳阁住下。”
洛丙礼连忙止住:“老朽徒弟一早就去为太后请脉了,说是晚些时候过来接老朽去他住处。你这宫中老朽怕是住不惯。”
妙瑾也只好作罢。
待闭月端来早膳之后,婉儿刚刚醒来,江秉清此时也到了凤阳阁。
自昨日江秉清向她袒露真心之后,今日就不敢再进这西所,只敢在院子里等洛爷子出门。
妙瑾也没做邀请,怕是让他在生其它想法。没办法!做古人就是这般麻烦。
洛丙礼草草结束用膳,就出了门,妙瑾让闭月与羞花将药箱随它主人送到住处。
婉儿只是喝了几口米粥便作罢,妙瑾坐到跟前,郑重地说道:“婉儿,大夫说过几日就得让我给你活动活动,到时你可要忍着点儿疼。”
婉儿先是“嘶!”了一声,随后作出痛苦状:“我怕疼!”
她关切道:“没事儿!姐姐陪你。”
屋子里谈着话,此时却悄无声息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她“呀!”的一声从帘子后窜了出来。
还没等妙瑾转身,榻上的婉儿惊喜一声唤道:“巧儿姐姐!”
妙瑾定眼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姐姐,你怎么有空过来呀?”
巧儿满脸灿笑:“怎么!姐姐来了也不欢迎?”
只见巧儿肩上扛了一个大大的红布包袱。
妙瑾连忙摆手,笑容无比灿烂:“怎会!我和婉儿做梦可都想着姐姐。”
婉儿也在榻上连连答对。
妙瑾扯了扯她肩上的包袱,打趣笑道:“姐姐,你看你来都来了,还送什么礼物啊!”
巧儿撇撇嘴,又在她额前来了一个亲切的弹指。
妙瑾捂着额头故作“呜呜”哭腔,婉儿也笑得有些岔气。
巧儿说道:“姐姐两袖清风可没礼可送,不过姐姐这人可是给你俩送来了。”
她眼睛瞪得溜圆,还用拇指在自己人中掐了掐,“姐姐,我没听错吧!你是要与我们搭伙过日子啦?”
巧儿憋着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