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被放在地上,就像脚底抹了油,身子一钻就想开溜。刚出包围圈,她撒腿就跑。
还能让她逃了不成?
几个小太监可也不是吃素的,麻溜迅速的几个反身操作,就将她给擒了回来。
被架住的滋味可比抬着的时候难受多了。
她一边挣脱着被拧起的两只胳膊,一边苦苦叫道:“我这细胳膊细腿被弄疼了,你们就如此忍心这般待我?”
挟持她的小太监只顾拽着她往前赶,领头的那位摆着副臭架子在前面带路。
见没人搭理,她独自犯着嘀咕:“大半夜的,有这么求人的嘛!”
领头公公回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这疼还不是姑娘自个儿找的,若是你规规矩矩听我们的话,奴才们也不至于如此折腾。”
半夜三更平白无故就把人抓走,倒还成他们有理了?
见也脱不了身,索性就放弃挣扎,威胁道:“若是让本姑娘今晚送了命,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领头公公昂着头往前赶,懒懒回了句:“姑娘,这送命倒还不至于!”
……
乾清宫
几个小太监扔下她又关上门就撤了。寝殿内一片死寂沉沉,她心中顿生无助感。
这叫什么事儿啊!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站在门口,向四周张望一番,倒也没看见那喝醉的皇帝,大概是醉酒睡了。
她想着既然皇上已喝醉,不妨就在这门脚熬到天亮便是。
她靠着门就蹲坐了下来,稍一抬头,殿内吊顶上悬挂的八宝琉璃灯格外耀眼。头靠着门望着灯芯闪烁似乎有种催眠效果,她渐渐有了睡意。
睡就睡吧!眼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睡梦中总觉着背上硌得慌,能有床被子垫垫还不错。她迷迷糊糊中调整了姿势,似乎躺在地上睡更为舒坦。
不知何时,她翻了个身,背下果然软绵绵,她猛然一睁眼,吊顶上亮着的宫灯,朱色的大门,“没错啊!还是原来的位置。”
她手往下一抓,可这垫背的从何而来?
她咋呼道:“完了完了!”随后欲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一双手给揽住了。
只听得一道慵懒的声音回道:“没完!”
天还未亮,殿内依旧一片死寂。
她腰间的那只手越勒越紧,紧得要暴露她的心跳。
她攥住那只手,用冒出不长的指甲狠狠戳进他手背的皮肤里,痕印微微泛红。指甲印狠越戳越深,他却越勒越紧。
两只手在暗处相互较着劲,谁都没有退让之意。
突然,朱翊钧贴在她耳边呢喃道:“够了!”
她冷言冷语道:“不够!”
不等话落,朱翊钧将她猛搂过来,呼吸中竟无一丝酒气。
既无酒气,看来并未饮酒。堂堂国君既然教唆太监撒谎。
她不觉眼神鄙视。
朱翊钧眼神在她脸上游走,察觉一丝异样,腰间的手用力一拽,两人身体互贴,鼻尖触碰着鼻尖。
果然无酒气,他均匀呼吸里只有淡淡茉莉花茶的清香。
妙瑾眼睛拼命呼哧闪烁,用以伪装自己内心的慌乱。而眼前这人依旧一副冷峻面孔,眼神似乎还藏有俘获之意。
不知是眨眼次数频繁嫌累,还是距离太近浴火焚烧。
她掐住的指甲一松,双手推攘道:“到底够了没?你放手。”
一阵嚷嚷吵得脑仁儿疼,他放开搂在腰间的手,平躺后又揉了揉眉头。
他语气淡淡:“整日叽叽喳喳,朕真怕被你吵得折寿。”
将人挟来的是你,嫌吵的也是你。
她心中顶着一团火焰,“皇上嫌吵,那奴婢这就滚远点儿。”
她撑手正要起身。兀的,前方两条长腿顺势袭来,眨眼功夫就将她夹在了两腿之间。
他双手盘起支在脑勺后,意气洋洋道:“想走?朕偏不允!”
这皇帝现在的样子算是耍赖吗?他脸上多少有些得意。
“放开!”
“……”
“你不放,我就喊了!”
他像是自动屏蔽,闭目养神。
妙瑾怒而不张,问道:“皇上打算就这样一直不松腿?”
他露出鲜有的傲娇,“朕就如此打算了又怎样?”
朱翊钧仗着自己身份高贵,旁人又对他奈何不了,故此无所畏惧。
那她又岂是那种怂事的奴才?
“那奴婢就不客气了!只是皇上说话算话,谁松腿谁是王八。”
王八?不论输赢,单凭这两字朱翊钧就想治她的罪。
他一怒之下惊坐起,一股盛气凌人直面袭来,他一手揪住她的下巴,“你这嘴,张口就来,朕真想拿封条给你封上。”
那正好,她也懒得与他费这口舌之争。
妙瑾不甘示弱,眼神挑衅,句句吐字清晰,“奴婢正好不想说话,就请皇上请自便吧!”
话落,她瞧见朱翊钧眼眸此刻却自带柔情。而捏在她下巴处的那只手,慢慢随着下巴的轮廓开始游走,最终游走到耳垂下的脖颈处停了下来。
她敛声屏吸,眸光犹如被摄魂般定住,身子也开始变得僵直。
只见那张五官俊朗、散发独有的男性荷尔蒙身体,此时越靠越近。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一向具有多动症的妙瑾瞬间失去了抵御能力。
她微微闭眼,一抹细腻的温度轻轻探在唇间。这温度经蜻蜓点水过后,像是找到了归宿,收敛了翅膀,停憩下来。
温度愈发灼唇,他带有茉莉花茶的浓郁,也顺着味蕾爬进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