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大胆的去查看了人家的修为,一声惊呼顿时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是筑基前辈!”
汲妙抬眼去看,心中愈发狐疑。
“众师侄不必惊慌,海道友是本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从四方阁中请来的,众师侄此去北荒密林,便由海道友为你们领路。”周从晋朗声说道。
领路之人一下从自己人变成了海姓男修,弟子们一下炸了锅。
“不是吧,原先不是说由本宗筑基长老亲自带队吗,怎么又换人了?”
“虽说也是筑基前辈,但到底不是出自本宗,这、这如何能放心呀?”
“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临时换人?此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来这一出,我这心里实在发慌……”
弟子们议论纷纷,原本嬉闹淡定的姿态,立马变得各种猜疑起来,终于对此行透露出了几分担忧。
海姓男修对此充耳不闻,周从晋急忙抬手安抚道:“诸位师侄稍安勿躁。本宗临时改了人选,也是事出有因,众师侄也要为本宗前途考虑。
本宗近来得了一消息,另有一险境要地极有可能会有异宝现世,故而本宗长老,要分出两人前往秘地,实在没有多余人选了。
海道友能答应护送众师侄前往北荒密林,已经是殊为难得,这也是长老们一致决定的,众师侄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万一得罪了海道友,途中不为你们提供保护,本掌门看你们后不后悔!”
周从晋说到最后,已然带出一丝威胁之意。
弟子们一听,赶紧将自己的不满收了起来。
既然是长老们的决定,他们再是不情愿,也是没用的。
倘若真的在言语中不小心开罪了海姓男修,没了筑基前辈的庇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汲妙一直冷眼旁观,到了此时,她也隐隐明白,周从晋说的秘地,八成是在扯谎。
有人要谋夺华阳宗,值此宗门危难之际,五位筑基长老,每一位都是关键,怎么可能再分出一人送他们去北荒密林。
那不是将宗门安危置于不顾吗?
能请来海姓男修,还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宗门做到这一步,也是很不容易了。
既要保护宗门安危,又不能堂而皇之告诉所有的弟子,以免被另两方势力察觉有了防备,只能让汲妙一行人,仍按原计划离宗搜寻灵植。
只有这样,才能麻痹另两方势力的眼线,也能因此逃过一劫,只要这一百人回转,带回了炼制筑基丹的灵植,筑基丹便又有希望出炉了,这一百人中,还有三位天才弟子,怎么也能有一两个人能筑基成功。
只要多出一位筑基长老,华阳宗的实力便可再上一层,便是另两方势力有7位筑基修士,也大可不惧的。
当然,这都是汲妙的猜测。
事实真相如何,她也无从得知。
不过,这恰恰能说明,宗门是有所准备的,如此一来,汲妙便能放下一些担心了。
长老们有了应对之策,另两方势力想要吞并华阳宗,总归不是容易之事。
自己将来回转,华阳宗应该不至于就不存在了。
她可还指望着回来分筑基丹好筑基呢,千万别再出什么夭娥子了!
周从晋又说了一堆勉励弟子们的话,让弟子们到了北荒密林也要互相扶持,不可同门相残云云。
说完之后大手一挥,抛出了一件灵光闪闪的小舟。
此舟有上下两层,造型别致,无帆无桅,乃是华阳宗宝器库中难得的飞舟法器。
周从晋将飞舟郑重交给了海姓男修,并将飞舟上催动防御法阵的阵旗也一并交给了他。
这种可承载多人的飞舟,和修士的飞行法器不同,后者需要耗费修士自己的法力,前者却可由灵石来替代,飞舟的品质越高,其所消耗的灵石也越多,还需要有最低筑基修为的修士来操控。
以炼气期的神识强度,根本驾驭不了飞舟。
便是筑基修士,也坚持不了太久,否则,神识耗尽,定会伤及神魂。
弟子们来到此界,包括汲妙在内,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上下两层的大型飞舟,不由都有些侧目。
“太好了,有飞舟可乘,估计我们用不了一个月便能抵达北荒密林了!”
“还以为要乘坐四方阁的马车前往,没想到本宗竟有如此品阶的大型飞舟,本宗果然底蕴深厚,身为本宗弟子,我与有荣焉!”
“这飞舟可比马车要舒服多了,速度也快,还能避免不少地面的危险,实乃出行的绝佳方式啊。”
弟子们方才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又被眼前的飞舟给点燃了。
一个个兴奋的交口称赞起来。
天地巨变之后,很多从前认为普通的东西,都变得无比珍贵稀有,也实在怪不得众人一幅土包子的模样。
“好了,有此飞舟承载,又有海道友保护,众师侄大可安心了。”周从晋面有得色,大手又是一挥,一大堆玉简便出现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这里的玉简内,有你们此行需要收集的灵植图鉴,希望众师侄都能满载而归,多为本宗出力。筑基丹出炉的多了,能分到的人也多。好了,都过来拿吧,拿了玉简,你们便随海道友出发。”
周从晋交待完,分完了玉简,便目送着一行人踏上海姓男修催动的飞舟,向着北荒密林飞去。
飞舟速度极快,又有一层光幕护住整个飞舟,众人站在飞舟上,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