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宗门马上就要面临,只有一位太上长老撑门面的糟糕局面。
被派出去寻访胡嫦曦的内门长老中,有两位是出自同族,便结伴而行,往有可能打听到其行踪的地方之一赶去。
此二人均为男修,一个也就二十七八,一身儒雅之气,不像剑修,反倒更像儒修,温文尔雅,气度不凡。
另一个则不过十五六,看其五官身形,分明还是个没有却是阴冷晦暗到了极点,周身都散发着‘离我远点,否则杀无赦’的冰冷气息。
直如一把随时都能暴起伤人的利刃。
观之便绝非善类。
儒雅男修见自己这位侄儿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酷,心中颇为无奈,“阿镜,你不是说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冲击瓶颈的吗,怎么突然决定外出寻人了?你与胡师叔似乎没有多大的交情吧?”
少年薄唇紧闭,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仍旧阴着一张美得雌雄难辩的脸,脚踏飞剑,与儒雅男修一前一后御器往目的地飞去。
儒雅男修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以为意,只叹了口气道:“我看你有些不大对劲,是不是心魔又增强了?此次外出,是想趁机寻找破除心魔的契机吧?”
少年闻言,本就像淬了冰般毫无温度的眸子,又幽暗了几分,半晌才冷冷的说道:“五叔既已知晓,何必明知故问。……十年了,还是没有那个贱人的消息吗?”
“没有。”儒雅男修一脸沉吟,须臾后方道:“她和你同为悟道飞升的修士,必然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我们的人几乎跑遍了云昭的所有大仙城,仍然毫无所获。看来,她十有**不在此界。”
“只不过是云昭没有,不代表云昭之外没有。”少年沉着脸道。
“你每次一提到她便没有一个好脸色,她当真有如此可恶吗,竟叫你恨到了今时今日,还因此滋生了心魔?
这些年你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甚至还从她成年的相貌中,推断描绘出她幼年时的影像,让族中死士秘密查访,如此执着,我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按理来说,你是悟道飞升的修士,遇到心魔的几率应该是很低的,怎么会如此严重呢?”
儒雅男修对这个问题已经纳闷很多年了,不是他辈份高出少年,与少年的父亲是同胞兄弟,修为也勉强算和少年相当,他还真不敢这般问出口。
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不过是背地里猜测了两句,少年与那女修之间的恩怨,当天夜里便被人残忍分师,碎尸还一块块均匀的裹了一层不知什么粉炸成了金黄色,连肉带锅就摆在那人的房门口,可把下人们给吓坏了。
从此之后,便再也没人敢随意议论他。
想起此事,儒雅男修心底总有一股寒气直往上涌。
这个侄儿,去一趟凡俗界悟道,便性情大变,手段尤其毒辣,不管是谁,只要经他发现,对他有一丁点非议,他便会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每次都是他和几位族老替他善后,不叫人知道他有这样凶残的一面。
外人都道他只是性子冷漠孤僻了些,却不失为一个正直良善的好少年,哪里知道他的真实面目,是这般偏激可怕。
如今想来,不早些制止,反而是害了他,让他越发无所顾忌。
今后想要将性子扭转过来,怕是千难万难了。
唉。
“五叔,你僭越了。”少年语气平淡,目中却充满了暴戾,仿佛一个不顺心,便要大开杀戒。
儒雅男修见状,苦笑一声道:“是我有失分寸,日后不会再问了。——依你之见,是打算往云昭之外的范围,继续暗中寻找她的下落了?”
少年答非所问,“五叔也知道的吧,我筑基时滋生的心魔,险些叫我自毁道基。不是我运气好,最后关头侥幸将它压制住,我早已经成了废人。
不过是一个筑基的瓶颈,心魔便如此厉害,等到我冲击结丹,五叔认为,心魔是有减无增,还是有增无减?”
儒雅男修脸色难看,“看来,你的心魔是愈发严重了,不除掉她,只怕你此生都要止步于此。可万一她确实不在此界,你又当如何?难道要一辈子卡在筑基不成?就没有其他方法彻底破除心魔吗?
要知道,你可是我们宜家最出色的修士,能否带领宜家站稳云渺州第一世家的位置,可全靠你了!”
“止步于此便止步于此,我还能怎么样?”少年一脸戾气,冷笑不已,“她若当真不在此界,便是我仙缘浅薄。
但我更相信我的直觉,她一定是在此界,只不过还没出现在云昭罢了,我既找不到她,便要她来找我。以她的性情,不知道有我还罢了,一旦知道宜寒镜是我,定然会前来与我一决生死,免得我日后成长起来,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原来你近几年高调行事,是为了让自己的名气传出去,好方便她看到你?”儒雅男修目光微凝,心下一阵发寒,“阿镜,你这么做,就不怕给宜家惹来大祸吗?
如果真的按你所想的发展,她在云渺州战力榜上发现了你的存在,那她肯定会知道你出自宜家,以你们之前的仇怨,她能放过宜家的人?”
“若真能将她引出来,损失几个族人有何不可?”宜寒镜面上浮起一抹冷酷到近乎残忍的微笑,“五叔,你们不是一直对我寄予厚望吗?用一些微不足道的族人,换取我手刃仇敌,破除心魔,你不觉得很划算吗?”
“阿镜、你!你怎么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