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腊月二十七了,雪越下越大,天儿也越来越冷,这两天,她都在丞相府,跟着夫人,说说话,喝喝茶,日子过的很是惬意。
二十七这天丞相上朝回来,带回来一个人,没有在前厅,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水浅月正在跟夫人在窗下的火塌上喝茶闲聊,丞相带着人,直接就挑帘进来了。
“夫人……”丞相进来,笑着开口,水浅月跟夫人正说着话,转头看到人进来,两人顿时愣了,丞相带回来的不是别人,是醇王。
“哎哟。”夫人愣了一下,顿时从榻上起来了,笑着开口“贤婿来了啊。”
“是的。”醇王看了一眼从榻上下来的水浅月,客气的跟两位笑着点头“我是来接王妃回府的。”
“回府好,回府好。”夫人开心的笑着,对着一旁的丫鬟婆子招手“快快给王妃收拾收拾,王妃要回府了。”
“是。”两旁的丫鬟婆子赶紧出去收拾,夫人开心的招呼着醇王“快来暖和暖和。”
“也不了。”醇王温和的笑着,对着丞相跟夫人拱手“都是前几日……我失态了,让王妃有些不高兴,在这里赔不是了……”
“说的哪里话。”丞相跟着开口,对着水浅月板起了脸“女儿,你且记住,这出嫁从夫,在家从父,万不可耍性子,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回来,我与你母亲可不依你。”
“是。”水浅月一直没有抬眼,只是跟着福身。
“老爷……”夫人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丞相,又拉了拉水浅月的衣袖“儿啊,跟着夫君回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让爹娘担心。”
“是。”接着点头,水浅月还是没有抬眼。
“走吧。”外面的婆子收拾好了衣物,夫人送着水浅月出了门,一路上也是万种叮嘱,府门外上了马车,丞相跟夫人站在门口,在雪中久久没有离开,一直目送她离开。
马车上,两人一左一右的坐着,都低着头,都不说话,经过大街,经过长桥,转过大路,雪越打越大了,马车也越走越慢。
“王妃就这么讨厌我?”醇王突然轻轻地开口,声音略带着压抑的沙哑。
“王爷不也是不愿意见我吗?”水浅月也低着头,看着自己粉色的绣花鞋面。
“我何时说过不想见你。”醇王闷闷的开口“一直都是王妃不愿见我。”
“我没说过不愿见你,是你一直在不冷不热的对我。”
“我没……”醇王刚要开口,车子【哐】的一下就停住了,两人对视同时一愣,醇王转身掀开车帘,脸色顿时就变了。
“出来吧!”外面野蛮的声音响起,醇王的第一反应是,倾身过来把她护在了自己的披风下面,对着外面的人喊“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车门【啪】的一声被劈开,寒风顿时灌了进来,醇王看着车外,大雪中几个喝的摇晃的公子哥。
这几个人他认识,京城里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因为他管着京城的治安琐事,所以他们跟自己一直有过节,前几天因为他们在青楼惹事,他狠狠地整治了他们,他们一直扬言要报复,看来今天他们是奔着他来的。
“王八蛋!”其中一个人醉醺醺的掂着砍刀,一刀又一刀的砍着他的车门“我今天跟你拼了,你不要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好过,老子杀了你老子再自杀,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你别过来!”护紧怀里的人儿,醇王怒斥着车门前的男子“夏候风,我告诉你,放下你的刀,今天的事儿我放你一马,要不然,我定会严治你!”
“我让你治我,我让你治我,我杀了你---”那男子红了眼举着刀一刀砍了下来,醇王护着她转身,刀落在披风的角上,砍出一道印记。
在他怀中的披风下,缝隙的余光中,她看到那人又举起刀劈了过来,眼看着刀就要落在醇王胳膊上,她伸手拿起了车上的一截木屑,暗暗使力,木屑弹了出去,正好钉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随着那人的一声惨叫,砍刀落地,那人捂着手,血从手腕上不断的涌出,在雪上印出一片。
其他几个人顿时四散奔逃。
“王爷---”此刻顾大鹏也到了,飞身过来检查情况,狠狠地把那人推到了一边。
“王爷,王爷--”顾大鹏都吓傻了,趴着上车看情况。
“我没事儿。”护着怀中的人儿,醇王面沉似水的看着在车门前惨叫的夏候风“找人带他们走,还有跑的那几个,都给本王抓起来,派人去跟兼国汝王说,本王在街上受到了袭击,袭击的人名都报上去,本王这次决不轻饶。”
“是、”顾大鹏慌忙的下车,又叫了一辆马车过来。
醇王至始至终护着她在怀中,上了另外一辆车,才让她出来。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她低着头从他怀里出来,稳襟坐在一边。
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她至始至终低着头,搅着手中的帕子,心乱的有些慌。
“母后说你从未离开过家门。”他轻声开口,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勇气。
“你也说了,困在家里,心不在也没有意义。”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到这一刻她承认,她这些天心情不好,确实跟他有关。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你确实给我了难堪。”他也鼓起了勇气,看向她“在长街,在门口,你都给了我难堪。”
“你何尝没有给我难堪”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他听到“在宫里的接风宴上,我被人说的那么不堪,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