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腰带缠着孩子,背在后背上,她踏着春风,迎着晚霞往外走,心里算计着,过了前面的山洼,是不是到前面的小镇上找一辆马车。
快到垛口走向大路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清晰的听到了脚步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一个人突然跳了出来,堵住了唯一的出路,水浅月站住脚步,看着对面手握钢刀的人,冷笑了一声。
老和尚的儿子---贾兴。
老和尚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和尚,原来是个江洋大盗,名叫贾宏德,因为恶贯满盈,被判了死刑,无忧门看上了贾宏德的资质,想办法救了他,成就了现在这一带,无忧门的一个舵主。
贾兴是他出家前生的儿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说欺男霸女,也是偷鸡摸狗的下流之辈。
贾兴德也曾到山海门拜望,但是师傅不屑于这种人为伍,所以拒绝了他的拜帖,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人,水浅月看了看,有三十几人,全部拿着冰刃,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水浅月,留下那个孩子,看着山海门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你不死,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听着贾兴的叫嚣,水浅月冷笑出声,摸了摸腰间的软剑,又看了看眼前的那群人,水浅月冷笑着,捡起了路边的一根枯枝,指向那些人,点了点他们“速战速决,别浪费我的时间。”
“臭娘们儿---”贾兴看着她手里的枯枝,气的七窍生烟“小的们,给我打,给我捉活的,这娘们今天给你们开荤!”
“好--”身后的人兴奋的喊着,举着刀全部往前冲。
满心的怒火升起,水浅月握着枯枝,挥手抽在了贾兴的左脸上,贾兴一阵哀嚎捂住了左脸,还没反应过来,下一个就抽在了右脸上,贾兴的牙齿随着哀嚎声,纷纷落下,贾兴捂着脸倒在了土坡上,后面冲上来的人,冲到眼前都吓住了,举着刀目瞪口呆的看着。
可水浅月手里的枯枝没有停下,一个一个,伴随着哀嚎声全部倒在了地上,有几个不服气的举起刀反抗,被抽断了胳膊手腕,都捂着手腕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一路走过去到垛口,水浅月丢掉枯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垛口,走向了大路,留下一众人在身后哀嚎打滚。
她刚走,大批的人马就到了,垛口处,醇王看着满地哀嚎的人,抬头看前面矮山上的小庙,对着身后的人招手,身后的兵马全部冲上去。
一天一夜,他终于查到了端倪,只是看眼前的情况,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
骑着马往前走,走到半山坡处,醇王不经意转头,看到不远处的大路上,一个一身白衫的纤细背影,背着一个孩子在往前走。
看着那个背影,醇王的眉头渐渐隆起,这个背影好熟悉,好像当初在郊外的那个背影,又好像……。
心里动了一下,他看着那个背影走进了前面的小镇,眉头皱的更紧。
“王爷。”顾大鹏快步跑了过来拱手“庙里全是死尸,孩子已经不见了。”
“……”醇王的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那已经消失的身影,想了想,策马到山门前,翻身下马,走进寺院,院墙跟柱子上全是鲜血,地上躺的全是穿着僧袍的尸体,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激战。
从外往里走,地上的尸体有几十具,全部口吐鲜血,死状凄凉。
“大人……”一个悲惨的声音从墙角传来,醇王转头,看到一个和尚,带着十几个人小和尚,衣衫褴褛的趴在墙根处,很是不解,醇王额首,领着人走了过去。
“你……”看看满院子的尸体,再看看眼前的几十个和尚,醇王心里一片疑惑。
“大人。”老和尚走出来双手合十,声音悲凉“老衲是本寺的主持了空,一直在山门中修行,一年多前,来了一伙子人,为首的就是死在门口的贾宏德,此人极为歹毒,挟持了本寺的僧侣,还把我们囚禁起来,占领了我们的寺院,从那以后紧闭山门,不再让人上山朝奉,每日给我们一些残羹剩饭,让我们做粗做苦力,他的收下更对我们动辄打骂,本寺的僧侣,已死伤一半……”
看着满院子的尸体,醇王转头看了空“所以这些尸体,都是那些贼人的?”
“是的!”老和尚双手合十“今天下午时分,来了一个人,听他们对话,说是来要孩子,说是山海门的月堂主,贾宏德不敢得罪,就把孩子给了,谁知月堂主刚离开,就又来了一个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杀,他们就都死了,我们吓得躲在一边,那人也没有杀我们,只是不让我们抬头。”
老和尚也是吓得惊魂不定,说的断断续续,醇王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对着顾大鹏招手“找人处理好这些,把寺院恢复一下还给了空大师。”
“感谢大人。”了空带着身后的和尚感谢醇王。
“是。”顾大鹏对着身后的官兵招手“把人抬出去,把院子整理一下。”
“是。”那些官兵领命,着手抬着尸体出去,一旁的和尚跟着帮忙。
看着眼前的情景,醇王背着双手,转身往外走,山门前,站住脚步,看着山下的风景。
“王爷……”顾大鹏过来拱手,小声的开口“这山海门……”说到一半看到王爷的脸色,顾大鹏停了下来。
山海门的月堂主,更加的棘手!
醇王沉着脸思考了一会儿,转身看顾大鹏“进来的时候,那些人抓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