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字,本来,她觉得给他取字是一件非常平凡的事,但他的反应总弄得她不舒服;方才是迫不得已才会喊出口的。
“叫你临天啊,这有什么呢?”祝玉瑾故作平常的道。实际上内心也有一点打鼓,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他逐渐靠近的气息(说到底还是紧张)。
项弘一下抓住祝玉瑾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夫子,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我觉得你离我很远了,仿佛是在逃避我一样,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别这样远离我好不好!”
祝玉瑾心里咯噔一下,她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着。“你没有做错事啊,只是最近比较忙,而你正处于培养决断的时候,我不想因为我在,而打乱了你的判断。”
话音未落,他就有些脾气暴躁的道:“如果是因为这个夫子远离了我的话,我宁愿不要决断的能力!”仿佛一个任性的大孩子一样,俊俏的眉眼里有着几分不耐。
这时候,方才在河边观看的人群开始散去了,又恢复了三三两两的行人。弥渡见他们两个又僵持在一起,摇摇头,本不想上前去打扰,但是如今事态紧急,只得上前。
“你们两个这闹别扭的场面,别提有多像小夫妻吵架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过来打扰一下,现在找我家妹子更重要吧?”
弥渡这话刚完,祝玉瑾和项弘对视一眼,双双脸色通红。“乱说!什么小夫妻?!”
“哎呀,看看,都异口同声了!”弥渡笑道。
这更让两人觉得不适,好在弥渡知趣,没有再开他们的玩笑,要不然项弘非要扑上去和弥渡打一架才好。
三人正准备离开图文河的支流兰河时,祝玉瑾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仿佛刚刚在水面上看到了什么一样,遂又折了回去。
“夫子,你回去干嘛?”项弘停下身,看着祝玉瑾走向河边,且身体探出了石栏。“喂!不要再往前了……”话音未落,项弘就觉得心要跳出来了——他的夫子居然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水里!
“夫子!”项弘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想也不想的就要往水下跳,幸而被弥渡拉住。“喂,你会游水吗?”
“你别管我!不管会不会游水,我都要下去救夫子!”项弘似乎要失去理智了。
弥渡捏紧他的手臂,“项弘,你看清楚了!”
听弥渡这么一说,项弘定睛一看,祝玉瑾仿佛水上仙子一样白衣飘飘的蜻蜓点水,从水面掠过,捞起了一个东西,遂又回到了岸上,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弥渡。“看一看,这个东西你是否见过。”
弥渡还未接到那个香包之类的东西,祝玉瑾就被项弘一把抱住了。“夫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做傻事,永远失去你了呢!夫子,我不想失去你!”
心里仿佛被某种柔软的东西包绕了一样。原来,他一直以来的各种纠缠甚至无理取闹,都是不想失去她。
而她从出了宫后就计划着离去了。父亲的去世给她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对于祝玉瑾这种冷静的人,越是大的打击,她越是平静,可是内心里积攒的痛苦就越深。如今,她最思念的人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哥哥祝玉梁。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也是血脉相连的唯一亲人。
先去看了哥哥,就回昆山派清修一段时间,随后就在全国到处行医,实现她长久以来的愿望。在全国游荡和到处行医本是她和辛斐然一起制定的目标,但后来,这个就成了她个人的愿望。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因为她不敢给出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这样的承诺。
“这是茉然的香包!”弥渡看到香包最下方绣了一朵茉莉花后,顿时惊呼。
项弘松开祝玉瑾,拿过那个香包来看,神情瞬间由受伤的孩子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茉然定是被刚刚那三个男人给骗走了!”
这么说来,刚刚那在河水里大声嚷嚷的男子就是掳走冰茉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要掳走冰茉然?祝玉瑾跟着思考到。
弥渡紧握拳头,担心写满了整个脸上。如果茉然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该拿什么弥补呢?
正担心的时候,项弘拍了拍弥渡的肩膀。“弥渡,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找到茉然的!你们跟我来!我知道他们带茉然去哪里了!”
“你知道?”祝玉瑾和弥渡都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项弘露出一抹充满心信心的笑容,转身朝着兰河镇为数不多的三个比较好的客栈跑去。
黎族。
浅儿已经被人禁锢了,那些侍女给她洗浴、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并且把她带到了黎尔琪的房间里。等待着黎尔琪的到来。
说来,黎尔琪作为黎族的新首领,本不缺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何,当他和浅儿对视的那一眼后,心里突然有一种占有欲,倒不是爱意,就是纯粹的占有欲。
浅儿一直想救母亲出去,才会一再忍让,但是没有想到这份孝心成了别人利用她的弱点。此时此刻,浅儿躺在泛着红光的被子上,脑袋昏沉。
“你们……在洗澡水里放了什么?”
外面的侍女没有说话。
洗澡水里放了传说中烈性的药物。
浅儿在难受的同时,遭受着巨大的心理折磨,身体上的反应,她也大概能明白中了什么毒。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夺了去。她最喜欢的星河如今在哪里呢?
突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