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事先预算好的不一样!
郎寅愣了一下,听到项弘怒声说的话,非但没有被震慑的,他反而用眼神示意将军府的使者,让他再说些以下犯上的话来进一步激怒项弘。
但是这使者却跪拜着,就算他收了李三阳的银两,但毕竟皇上还是皇上,就算是一个傀儡皇帝,真的得罪了,还是死路一条。显然,使者不知道曹禄中的目的就是让他死。
“还有什么事吗?”项弘粗着嗓子问道。
将军府的使者跪在地上,颤声道:“没有了,微臣会把皇上的意思转告给谢将军的!”
“嗯!下去吧!”
“臣告退。”使者灰溜溜的退下去了,临走时,看了一眼郎寅。
郎寅在心中怒骂了这使者一通,而后盯着养心殿正中坐着的小皇帝,他发现小皇帝的声音变粗了,这对摄政王来说不是一个好事啊!
项弘发现了郎寅探究的眼神,道:“郎侍卫,你还有什么事吗?”声音里丝毫没有畏惧。
郎寅记得这个小皇帝之前是害怕他的啊,怎么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
“皇上,臣只是觉得您越来越有气势了。”郎寅阴笑一声,说道。
项弘眯着眼睛看了郎寅一样,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于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冯焕洲。
冯焕洲心领神会,道:“郎侍卫,倘若您没什么事就可以退下了,皇上还病者,要休息了。”
郎寅自在的站着,道:“是么?我看皇上刚刚的气势,不像是生病,反而好得很。”这话完,随即对冯焕洲道:“你是什么东西?太监不是太监,官职不是官职,凭什么来指使本侍卫?”
冯焕洲一时气结,说不出话,脸色通红。
项弘道:“郎侍卫!从今天开始,冯焕洲就是朕的贴身侍奉官,他的话就是朕的口谕!”
郎寅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爽,慢慢的脖子上浮出青筋,怒视着项弘。在他心中,小皇帝就是一个小绵羊,怎么敢和他这么说话?
项弘心中的确一凛,有些心虚,但是脑间突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于是便来了底气,“怎么?郎侍卫,你还想打朕么?”
这话虽然轻,但是到了郎寅那里,却仿佛当头棒喝,他顿时半膝跪下,道:“皇上恕罪。”
项弘心中舒了一口气,道:“下去吧!朕累了。”
“臣告退。”郎寅低着头,退了下去。
殿外,将军府的使者还在那边等着,见了郎寅出来,便迎了上去,喊道:“郎侍卫!”
郎寅转头,怒视一眼,“你还在这边做什么?”
使者面露难色,道:“郎侍卫,方才皇上龙颜大怒,想必我的任务达成了吧?”
郎寅眯了一下眼睛,盯着使者突然一个计谋浮上心来,他走上前去,拍了拍使者的肩膀,道:“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皇上还在里面等着你!快进去吧!”
“什么……”使者突然觉得眼前晕乎乎的,“皇上还在等我?”
“对!快进去吧!”郎寅说着,推了使者一把。
这使者晃悠悠的往前走,拐弯走向养心殿,门口的太监也没拦着,他便走进了养心殿的正殿,“将军府使者洪乃安叩见皇上。”说着,他强忍着头晕,跪在了地上。
项弘正要离开去暖阁更衣,却看到这使者又进来了,便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洪乃安道:“皇上,您不是找……”话还未完,他便觉得天旋地转,‘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项弘和冯焕洲皆是一愣,项弘便要上前去看,冯焕洲拦住项弘,示意他过去看。
冯焕洲小心翼翼的接近使者洪乃安,喊了一句,没见洪乃安反应,才往前去看,刚看到洪乃安的脸庞,便吃了一惊。
项弘走上前来,“怎么了……”他呆住了,只见使者洪乃安七窍流血,眼眸空洞,明显是已经死了!项弘仔细回忆洪乃安走进来的种种情景,突然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心里。
这不正是夫子给曹禄中出的计谋吗?
一时间项弘心绪烦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倘若这是夫子给曹禄中出的计谋,那么是企图谢邈和他交恶,他该如何应对?夫子怎么没有告诉他怎么应对?
项弘乱了手脚,他完全忘记了前天夜里祝玉瑾对他说的那番话。
郎寅此时出现,吃惊的看着项弘,仿佛这使者是项弘杀死的。
项弘摇头,拼命解释,但是郎寅什么话都没说,便找人抬走了那死掉的使者,而后道:“皇上请宽心,臣来处理这些事。”话完,转身走了。
但是项弘说冬至宴要去将军府见谢邈的消息传到了曹禄中耳中。
曹禄中在屋内踱着方步,朝政之事他可以随意应对,唯独小皇帝的事他需要仔细斟酌;虽然现在有十足的把握掌控小皇帝,但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么他这几年的辛苦设计岂不是白费了?
想着,曹禄中决定去养心殿探一探虚实,到底是小皇帝戏言还是真话。
太医院内的白芍阁里,祝玉瑾和柳如云正品着茶。
“玉瑾,你快尝尝这雪顶含翠,虽然比不上我们在昆山派的纯澈,但别有一番感觉。”柳如云说着,替她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祝玉瑾脸上浮出一丝不适,别扭的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赏茶之上,她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探查柳如云是不是那日在宫殿外偷听的人,以及把明姑的头颅送到项弘宫殿里地人。
柳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