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项弘心急想踹门时,门突然唰的一下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潮红的脸庞。“项……皇上?”祝玉瑾惊异的道,她明显不知道项弘会突然到来,好在她刚刚听到有人敲门时,手脚慌乱的更衣,束胸,又快速的易了容才匆匆来看门。
不过她忘记了一件事,就是忘记往喉头塞‘变声豆’了。她急忙跪在了地上,故意哑着嗓子道:“微臣叩见皇上。”
项弘一愣,盯着她道:“夫子,你的声音?”
祝玉瑾心头砰砰直跳,正想着如何应对时——
“你果然是生病了,唉!怪不得会迟迟不见你来见朕。”话罢,挥手让祝玉瑾起身,道:“幸好朕有先见之明,带了御医还有一些常备的药物!还不快谢谢朕?”
他像是一个急于得到夸赞的小孩。
祝玉瑾舒了一口气,“多谢皇上,是微臣的错,没有差人去通报皇上。”
项弘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刚刚在养心殿里的烦躁在见到祝玉瑾那一刻后,变得烟消云散,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祝玉瑾的房间里,新奇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随行的御医要给祝玉瑾诊治,祝玉瑾道:“不用了……咳咳…这是旧病,我知道用什么药好。”故意咳嗽是因为她开口是暴露了原来的嗓音,而后故意哑着嗓子说话了。
项弘从内堂里走出来,打趣道:“夫子,没想到你生病时的声音还真好听,像黄鹂鸟一样啊!”
祝玉瑾脸色一红,继而故意粗着声音道:“皇上,您这是期盼微臣经常生病吗?”
项弘道:“哪有!是夫子说的啊,你这是旧病,所以,朕就那么随口一说啦!”
嘿,她最近发现这家伙越来越会对嘴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的,她盯着他,开始在小太监手中找药,边道:“好好,你厉害!皇上都是对的!”
项弘虽然心切,但是不能耽误祝玉瑾养病,又和她调侃了几句,便带着随行的人离开了,冯焕洲主动提出要服侍祝玉瑾,项弘本想答应,可是心里就是感觉很别扭,于是道:“不行!你要陪朕一起去赛马!”这话完,临出院子时,对祝玉瑾道:“夫子,等你病好了,和朕一起去野外打猎啊!”
祝玉瑾点头应允,不发一言,待项弘完全走后,急忙从房间里找出了‘变声豆’塞进了嗓子里,并且庆幸刚刚没有被项弘发现端倪。
天边的晚霞仿佛着了火似的,伴随着城外高高的号声,以及民众高高的呼喊声,谢邈带领的一部分主要将士入了皇城;其余的士兵则是分别回了各地的家中。此次休整,要近两月之久。
项弘站在养心殿东暖阁的窗前,耳边听着那高高的号角声,眼中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五味陈杂,也只有这时候,年少的小皇帝脸庞上才会浮现出那超越年龄的成熟与风范。
这时候,暖阁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冯焕洲的声音,“皇上,祝少傅求见。”
项弘摇摇头,道:“你就说朕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他不想把自己这‘柔弱’的一面给旁人看。
“睡下了?那现在站在窗边的人是谁?”祝玉瑾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项弘看着走进来的祝玉瑾,对她苦笑了一下,走到了窗边的茶座上坐下了。
冯焕洲也没有拦祝玉瑾,准备退出去时,祝玉瑾叫住了他:
“焕洲,你留下来,有事要商议。”
项弘看到祝玉瑾脸庞上认真的表情,她身上还背了一个类似于药袋的东西,于是叫进来一个太监,吩咐道:“朕要休息了,这里有帝师和冯焕洲伺候着,你们可以散去了。”
这几个太监听到城外的锣鼓喧天早已按捺不住,再加上此刻这皇宫里没有多少人在乎项弘,所以他们听到项弘这样说仿佛被大赦了一般,谢恩后便跑了出去。
祝玉瑾从药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并对冯焕洲道:“皇上的龙袍你可知在哪里?”
冯焕洲想了想,道:“大部分在敬事房里放着,不过养心殿的西暖阁里有一件。”这话完,疑惑的道:“少傅,你问那个做什么?”
项弘也来了兴趣,走上前来,同问:“对啊,夫子,你问龙袍做什么?”边问着,他的手忍不住去摸那些桌上的瓶瓶罐罐。
‘啪’的一下,祝玉瑾打了一下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接着要冯焕洲把那件龙袍拿来。
冯焕洲虽然疑惑,但是他知道祝玉瑾的话肯定是有目的的,于是去西暖阁中,小心翼翼的把龙袍捧了过来。
项弘看到那龙袍以后,眉头皱了皱,站起身,走到了龙床前,一下躺在了床上。
祝玉瑾笑了一下,“你郁闷什么?又不是给你穿的。”
项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直起身,“不是给我穿的?那是给谁穿的?”连他的夫子也要讽刺他吗?想着,他十分气急败坏的道:“难道你要给曹禄中穿?祝玉瑾!”
她看了项弘一眼,没搭理他;随后让冯焕洲坐下身,并且道:“现在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她盯着他的眼睛。
冯焕洲有些不自在,“祝少傅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坐在这里不要动,我现在要……”话未完,拿起一只细细的毛笔便在冯焕洲的脸上画起来,她在给冯焕洲易容。她的手腕转动着,眼神里投射出一种专注。
从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项弘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于是走上前去,静悄悄的看着夫子一笔笔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