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打扰皇上雅兴了,臣告退。”祝玉瑾看到冯焕洲起身后,上前扶着他,并且对项弘行了个礼说道。
项弘的手臂动了动,上前一把拉住祝玉瑾,道:“等等,夫子,朕什么都没做!”眉目间闪烁着紧张的神情。
祝玉瑾停顿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项弘,她本想说‘皇上不需要给臣解释什么’的话,但是又没开口,轻轻甩开项弘的手,带着冯焕洲离去了。冯焕洲很想对项弘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跟着祝玉瑾一同走了。
她的离去,仿佛是一片白云飘走换来了一片乌云的心情;项弘心中有不免有一种失落和无奈,这样的情形还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而让他这样六神无主的人居然是他的夫子。
羽妃见项弘眉间有些许愁容,扭动着腰肢上前,想趁机哄项弘开心,但是没等说两句话,便遭到了项弘的斥责;这羽妃见无计可施,也便主动请退了。
羽妃领着一批丫鬟宫女朝储秀宫走着,边走羽妃便道:“真没想到,这个窝囊皇帝还有这样的骨气?!不过说他窝囊也是真的,那个少傅算什么东西啊,对他那样说话,他都没怎么样!”
一旁的丫鬟随声附会着,大多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羽妃突然看到了身侧那个萱贵人,于是一笑,“萱贵人,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萱贵人不卑不亢,行了一个礼后,说道:“臣妾愚笨,不敢猜测娘娘心意。”
刚刚苍松庭那一幕,已经证明了这个萱贵人是个审时度势又会说话的人,这羽妃虽然权位高又是曹禄中安插的眼线,但是后宫凶险多一个助手也是好事;想到这里,羽妃对萱贵人一番拉拢,一口一个好妹妹。
萱贵人十分客气的回应着眉妙语的拉拢,但是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担心,仿佛很快就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弄得她心神不宁,所以她觉得还是赶快回到屋子里歇着比较好,于是在羽妃提出要去探望皇后司马洛柔的时候,萱贵人借身子不适回了储秀宫。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其他端倪,要么尽早解决,要么赶紧回避;前者是理智,后者是本能。
“少傅,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冯焕洲推开祝玉瑾,说道。
祝玉瑾看了看他,道:“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吗?”
冯焕洲点了点头,“少傅,你快去吧!”
祝玉瑾听了这话,转身欲走,又突然觉得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做?”
冯焕洲脸色有些苍白,笑了笑,“不知道。但我知道祝少傅和皇上一样,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每个时刻都有要忙的事情。”这话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不像我这种小人物……”
祝玉瑾轻轻走上前,抱住他。
突如其来的淡淡芬芳和温暖怀抱让冯焕洲愣住了。接着他听到这个年轻帝师在他耳旁说道:“永远不要忽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且,不要妄自菲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或许你的妄自菲薄会让你丢失了最好的机会。你说呢?”
冯焕洲迟疑的点了点头,这话仿佛是一股暖流在他的心底徘徊着,许多年后,冯焕洲还为这句话而从心底里感谢着祝玉瑾。
储秀宫像其他妃嫔的殿院一样,和很多主要的道路交叉着。
“贵人,贵人,您不要走那么快,会崴到脚的!”两个宫女在后面小跑跟着,边劝阻的说道。尽管宫里规定不能这样小跑,但是此时此刻萱贵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快步走着,一会儿就把那两个宫女甩掉了。
转过眼前的弯儿,就是储秀宫了,到了宫内,她就暂时安全了。突然,一抹白色的衣衫出现在了拐弯的路口,萱贵人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了来人身上,幸好她快速躲开了。
“好利索的步法!”清朗的声音仿佛风一般拂过耳旁,祝玉瑾看着眼前的萱贵人说道。“萱贵人为何行路这么匆忙?是在躲什么人吗?”
萱贵人脸色平淡,微微行了一个礼,道:“祝少傅,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要回宫了,请您让开。”
祝玉瑾一笑,侧身让开了道路。
萱贵人暗中吃了一惊,没想到祝玉瑾真的让开了道路。于是她回复了端庄的模样,迈着平稳的步伐往前走,与祝玉瑾擦肩而过时,突然感到有微微轻风朝着耳边袭来,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利索的躲开了祝玉瑾的掌风,而后略带愤怒的看着祝玉瑾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玉瑾盯着萱贵人,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女贼,你到底是谁!?”
“女贼?”萱贵人十分平静的说道,“祝少傅,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小女会些步法的原因是自小学习了一些防身的……”话还未完,猝不及防的又有一波掌风袭来,此次的速度更快,萱贵人不得不加大动作幅度,连跳了几步,落在了远处的青石板上,她半蹲下来,喘着气,额前的头发已经散乱了。
祝玉瑾道:“防身的步法?萱贵人,你刚刚所走的乃是武当派的凌波微步!你到底是谁?!那晚为何在我房下偷听!从实招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未落,就看到萱贵人跳上了墙壁上,她回头看了一眼祝玉瑾,哼了一声,接着快速的逃走了。
祝玉瑾当然轻易放过萱贵人,这样的女贼,在没要搞清楚是敌是友的时候一定不能放松警惕,但是此时是午时过半,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