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并不是和足球专业的学生一起训练,是和体教的学生,我的水平已经倒退成这样了吗?有些训练强度根本达不到,虽然技巧重要,可是我的体能,之前已经落下了。还好问王铁教练要了训练场的钥匙,这样我晚上就可以练习定位球还有跑动了。可是,什么时候才能上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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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接触草坪了,学校的草坪真的不错,可是我变了,看见它感觉大小什么有了点变化,适应不了,从来没有觉得活着这么绝望。足球啊足球,为什么,我还要坚持吗?我原本觉得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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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了,之前只是来过一次,学校很大,我的形象阿恒说很废柴,废柴就废柴吧,那也没办法。只有没有被人认出来让我觉得安心,这样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而且大学的课都是大家上完就散了,我都不需要和他们交流,太好了。每天晚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孤独好,有时候也不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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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回到安西,终于把住的地方弄好了,花了很多钱买了健身的器械,要正式开始恢复训练了。不知道王铁教练到底怎么样,但是张磊教练说他很好,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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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院了,很想上场。医生都觉得很奇怪,因为大多数运动员在休息或者伤病期很容易发胖,但是我不一样,我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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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林医生送了眼镜过来,世界终于清晰了,我终于不是个盲人了。但是手机还不能经常玩,其实除了写东西,我也不怎么用手机,因为没有什么玩的,也没有人聊天。父母,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不告诉都是同一个结果,没有任何意义。眼镜戴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啊,我承认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可是还是不想放弃。真的不甘心,之后好迷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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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度过了怎样痛苦的一个礼拜,今天终于可以用手机了,为什么会这样,世界一片模糊和黑暗,怎么会突然就眼前一片黑了呢?不知道,一周都很闷,什么也看不见的压迫感。是,像阿恒说的不需要再紧张的训练了,可以好好休息了,可是我的躯体,还有这颗心脏,怎么可能好好休息。安东城的机会泡汤了,为什么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这是我努力了两年多的时间啊,为什么连医生也想知道原因,但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而且现在再追究病因有什么用,眼睛也不会回到好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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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训练,每天都是重复的训练,来回辗转在训练场和住处。训练间隙听到过有人议论我,是啊之前那场友谊赛也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大家好像都还没忘,真的是我的责任吗?可能是吧,可能确实是我的技术和冲刺还达不到吧。说实话我想踢后卫了,自恋的觉得自己的身高可以,难道不是应该加强防守吗?对了,还有人把我和楚林对比了,说如果当时是他在场上或许转机会更大,也许吧,也许我真的不如他吧。2年多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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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输了,虽然阿恒问候我的时候我表示没有上网,但是手机推送的那些新闻我看到了,吕昂状态低迷等等用词,哼!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我状态低迷的,就是凭我只进了一个球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还有说我又没有出席发布会的,那肯定,我踢赢都不出席,何况还是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你说这些外部评价到底会不会有影响,其实对我来说之后踢球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会更不甘心,或者说更焦虑了。很多人说可能我就是没皮没脸没压力,所以才这么烂。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想踢好,为什么不想想我在青足联那些努力,就这一场球就来骂我。还有人攻击我的长相的,那怎么办我天生就是这样的,真是烦人。看到过很多球员在社交媒体回应的,但是我不想,我只想踢球,至于那些球迷,能有多少影响,就算没有任何球迷我对足球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我没有觉得我很了不起,也没有觉得对不起谁,当然我也不在乎那些人说什么。”
看到了这里,夏梦茵突然理解了,吕昂一直以来的压力,这可能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包括即便是和他亲近的魏新恒,大概也不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就像,当你觉得一个人没有接收到一些信息时,他已经被伤害的很深了,但还是以无所谓的态度。吕昂的小日记,明显表现出来了他对这些公开言论还是在乎的。
夏梦茵合上了手机,她觉得没有再往下翻的必要了。
魏新恒看她关上了手机:“怎么,不看了吗?”
夏梦茵:“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和外界这么不一样,其实他是一个玻璃心的人吧。原本很多人觉得他是高傲的狮子座,其实只是一个卑微的巨蟹座。”
魏新恒笑了:“你这个比喻,你知道吗?他不懂也不信这些星座的。”
夏梦茵:“想来也是,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很多方面,他的了解是很深的,比如足球,大概人都有自己比较喜欢擅长的,感兴趣的。”
魏新恒:“你能理解他,我还是挺意外的。你知道他有多怕被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就怕你会接受不了,不理他。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没有这么脆弱。”
夏梦茵:“刚才确实挺生气的,但是现在还好,要说心里没有任何怀疑过,现在回想一下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