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了我,不要把我做成肉糜,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祝才子早就瞥见那锅肉糜,并亲眼看到阿皮手拿弯刀将他的一名手下大卸八块,剔肉手法如同庖丁解牛,干脆利落,让人震惊,更不由得心生恐惧。
“当家的,我已经搜过他的身了。”阿皮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交给孙四娘。
孙四娘打开一看,冷笑一声,便把钱袋丢给阿皮,嗔道:“不过才三两金子而已,都不够当作过路费的。”
“你把我放了,我回去就取钱给你。”祝才子央求道。
“我这里的规矩是钱货两清,既然我已经收了别人的钱,你的命就归他们了。”孙四娘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抱于胸前,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薄凉。
吴尽敛容道:“我们倒是不想要你的命,不过你要带我们去梁州汉中郡。”
“你们要去汉中?”祝才子诧然道。
“我们有一宗大买卖想要与你家主人谈,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的。”段正纯笑了笑,在他眼前来回踱着步子,晃得他眼晕。
祝才子勉强笑道:“我家主人近来都不见客,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游泰之躲着不见人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没有你帮忙,我们照样能够把他给揪出来。”吴尽肃然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晓我家主人的——”
祝才子话未说完,段正纯就俯身笑道:“你想现在就被做成肉糜吗?”
“不,不要.......我答应你们,不过我家主人性情古怪,连我自己能不能见到他也是难说。”祝才子低声说道。
这时,一个伙计跑了进来,禀道:“当家的,那个李荡跑了。”
“跑了?”孙四娘冷冷一笑,心道:今儿跑了,赶明还会来的,砸坏这些个桌椅盘碟,扰了我一日的生意,还未付饭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日后他要是不给我赔补,我孙四娘就让他下辈子玩不了女人。
而段正纯也在思忖着李荡经此一事,是否还会再来,算起来文澈和李雄也快要到达长安了,不知道李荡和他的亲弟弟能否在路上巧遇。
而在洛阳,春季足球赛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薛昀和尹明宇最近也在球场忙碌着,毕竟这次是两场同时开赛,薛昀负责中心球场,而尹明宇则被派去负责二号球场。
雨轻命人制作的两套茶具也完成了,这两套茶具就是由长清木鱼石所制,具有保健功效。雨轻把一套茶具送给了爷爷,另一套则送给了王戎。
现今琅琊王氏里最德高望重之人当属王戎了,像《世说新语》所讲的卖李贪财和卿卿我我这样的典故,多是王戎身居高位时所作出的自污行为。
因为他在朝中的威望越高,皇上越不放心,越是手中掌握的权力大,越是要自污,自污已经是宰辅避免皇上猜忌的法宝。
通过裴頠是王戎的女婿这一层关系,雨轻也得以更加亲近这位竹林七贤之一。
接触多了,雨轻发觉王戎很是风趣,六十多岁的老爷爷还特别喜欢新鲜事物,就像万花筒、望远镜之类的,雨轻还时常跟着裴頠去往王戎的府邸。
王戎并没有和王衍、王敦他们住在一处,而是有自己的园子,修葺的很是典雅宁静,每当雨轻漫步在竹林间,就会时不时同王戎讲一些神话故事,就像《封神演义》中有关武吉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名樵夫担柴途径渭水河畔,见到一位老者正用直钩垂钓,便上前询问其贵姓,那老者姓姜名尚,字子牙,更笑言在此垂钓是假,要钓王与侯才是真,宁在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樵夫不禁嗤笑他为愚拙之人,这般钓鱼是永远也钓不上鱼儿来的.......”
“然后樵夫担柴进了城,却失手打死了守门的军士,惹来了杀身之祸,恰好周文王姬昌路过此处,感念他是个孝子,就准许他回家安置好母亲再来领罪,母子俩陷入绝望,只好去找姜尚求教解救之法,姜尚便教给他一个逃脱妙计。”
雨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摇晃着裴頠的手,眨着明眸,笑道:“六叔,可有猜到是何妙计?”
裴頠摇头笑问:“你的故事总是这样新奇,我哪里能够猜得到呢?”
王戎捋须呵呵笑起来,“雨轻,到底是什么逃脱之法,我还真是好奇。”
“姜尚让他回到家中挖一个坑,自己躺进去,然后姜尚就施咒破解先天,文王姬昌不见武吉伏刑,就算了一卦,认为武吉已经畏罪自杀,此事也就作罢了。”雨轻含笑解释道。
“原来姜太公还会法术,真乃神人也。”王戎笑道。
雨轻说道:“姜太公是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的阐教弟子,更被赐予打神鞭,用以制约诸神,可惜最后封神榜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为何他没有封自己?”裴頠笑问道。
雨轻歪头一笑,“姜太公持有打神鞭,可以管理众神,实际上就是封神榜上众神仙的管理者,若是在榜上还有自己的名字,岂不是连自己也得打了?”
王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伸手捏了一下雨轻的小脸颊,眯眼笑道:“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谁都说不过你。”
雨轻嘟起小嘴,松开裴頠的手,快步走出竹林,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鹿,时不时回眸一笑。
这时,不远处走来两位少年,却是崔意和王祷,雨轻快步走过去,微笑说道:“昨日悦哥哥就告诉我,说你今日应该就会到洛阳了,果然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