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倒不算是毫无准备,她又往旁边跳开几步,伸手去摸自己的包。
男人又冲了过来,南欣一转身,二人算是擦肩而过。
“幸好有准备。”
那把本来准备放在卧室求个心安的剪刀,此刻正握在南欣的手中,而对面的男人发现,她的刀尖上沾着一点血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男人低头去摸身上,才发现肩膀被划开,露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仿佛是一个人裂开嘴嘲笑地看着他。
南欣却有些懊恼:“早知道这剪子这么不济事,就应该对准要害了。”
她倒是没有打算单打独斗,想归想,可文曲星并没有给她一个多么能打的设定,估计靠自己是没戏的。
所以,南欣一路挣扎,一路还是在往别墅区门口跑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口竟如此遥远,南欣狂奔了十几米,却感觉到胸口一阵生生撕扯般的疼痛。
“靠……”
她十分难受,大口地喘着气,估计是本来体质并没有恢复,而此刻有和人搏斗,时间久了自然开始吃不消。
最可怕的是,随着身体的无以为继,她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南欣听见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终于,有什么力量在她腰间猛击,随后,头部一阵眩晕。
南欣被那人击中了头部,缓缓坐到,感觉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仿佛不是她躺倒着接近了地面,而是整个地面翻转过来,贴近了她自己。
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她努力着,却不能控制半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近。
这……就是便当配角的必然的命运吗?
如果在现实世界,或许,这就叫宿命吧……
顾南欣想起自己折腾了一天,居然妄想能够摆脱这该死的宿命,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头部的重击让她意识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的心脏依旧在跳动,可对面的男人举着她自己的那把剪刀,正在步步逼近。
多么可笑,她费尽心思,买来自卫的武器,如今就要杀死她了。
南欣终于感到有点绝望。
她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她只知道,顾南森该对此负责,可……
南欣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想着想着,顾南森的影子居然就出现在眼前,南欣不知道这个是意识不清出现的幻觉,亦或是某种回忆的泛滥,直到她看见南森的身影冲向那个持着剪刀的男人,猛然推他一把,然后两个人打作一团……
咚。
好似石头沉进水里,顾南欣终于什么也看不见,听不着了。
“南森……”
等她再次醒来时,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个夜晚,口里喊着这个哥哥的名字。
“诶呀,你可醒了,”
似乎是闺蜜菱纱的声音,顾南欣睁开双眼,发现是一个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床边摆着几个公仔,面前的电视上小声放着一个男团的综艺节目,而身边坐着个女人……
“菱纱?”
菱纱正端着个饭盒津津有味地吃着,可好像听见了她说话,正瞪着眼睛看着,嘴里的饭也忘记下咽。
“呜哇,你可醒来了!”
大约停了三秒,菱纱就哭唧唧地差点要抱她,可能是看见了南欣那虚弱苍白的脸色,终于还是作罢。
“我……我到底怎么了?”
南欣恍惚间才发现,她居然没死!
对啊,菱衫锏娜宋铮而她此时此刻居然还能同这个女人对话,岂不是说明自己逃过一劫?
“现在,现在几点了?”
她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早上……”
菱纱看了一眼腕上那支白色简约女表:“九点多。”
“蛤?”
南欣想了一会儿,觉得也正常:“昨晚真是太可怕了。”
“昨晚?”
菱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昨晚南森都在这儿陪着你,你睡得呼呼的,怎么就可怕了?”
她好像反应过来,声音放低:“不会吧,你对这几天的事情,都没有记忆?”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只记得被打的那天晚上了?”
“……”
“哦,其实是那天你被打了,南森刚好出来碰见,救了你来医院,之后就都陪在你身边照顾着,今天早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急匆匆走了,叫我过来看着。”
“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也不算昏迷吧,感觉南森对你说话时,你还有点反应呀?”
顾南欣想起来自己原本该便当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巧妙错开了那个死亡节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语。
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双手扶着床沿,没想到差点一个趔趄,又倒在了床上。
“小心点。”
菱纱调高了她病床的上半部分,这样,南欣可以微微斜躺着说话,不至于那么费力。
这时,南欣才发现,虽然房间已经几近居家的布置,可外头时不时传来的轮轴转动和玻璃瓶碰撞声,加上那种独特的消毒水味道,都在疯狂暗示着,这里是医院。
“你这几天基本上都靠这些营养液续命呢,哪里有什么力气,还是多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些米粥什么的。”
南欣看她吧唧吧唧嚼着那份色香味俱全的盒饭,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然后想到了什么,大声问:“不对啊,你来看我,还自己带盒饭?”
这色泽,这配方,一看就不是医院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