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太阳有点晒了,”
白易估计快到中午,便说:“咱们慢慢悠悠转回去吧。”
于是,这三两个人又在城市里转悠起来。
下午不知道干嘛,小六用捡的几副牌组局斗地主,可惜翻了半天,还发现少了一张k,一张a
“凑合打吧,”
白易挠挠背上,随意地说。
等再抬头时,夜幕已经降临,小六摸摸肚子说:“有点饿了,出去找点吃的?”
白易跟着他又转到了白天那个教堂,没想到今天晚上休息,他们不开餐。
小六又领着她去了救急所,可那儿的饭食已经发光了,只剩半碗看不出原料的汤。
小六捧给她尝了一口,白易总算知道了洗锅水是什么味道。
“哼,放点儿盐也好啊。”
她嘟囔。
最后还是沮丧地回了桥洞子。
“没找到饭的时候怎么办呀?”
一个新来的大爷问。
“饿着呗。”
小六十分随意地回答。
白易已经饿得不想说话,终于感觉这流浪生活,并不是时时刻刻惬意的。
她仿佛能闻见桥上推着小车经过的男人,烤箱炉膛里散发出的烤红薯味道,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的技能。
然而并不是,一切都是因为饿过头了,出现了幻觉。
天越来越黑,看起来今天是没有吃到东西的希望了,白易打算早点睡觉以抵御饥饿的侵袭。
除了同伴的呼噜声,桥洞下其实好像比城市的别处竟然更加安静。
只有水边一点点虫鸣,上头的车水马龙,车辆鸣笛声,碾压马路的声响,紧急刹车什么的,似乎都无法传到这里,桥洞子居然有点城中桃源的意思。
除了身上有点痒。
不知道是太久没洗澡还是有虫子入侵过了,白易先是感觉背上某个点让蚊子叮了似的发痒,随后好像是一呼百应的战团,背上,手臂,脖颈,没有一处不痒。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
昨天还想着这事儿,可今天一天都想着吃饭的事情,居然忘记了这个需求。
何况,也没觉得哪里能满足她这个需求。
不行,实在是太痒了睡不着,白易坐了起来,打算换个地方睡睡,或许能靠谱些。
她往河水的上游走去,记得那里有个沿江风光带,应该有些长椅什么的可以用来睡觉。
城里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一辆车发出不耐烦的呼啸,白易经过一处钟楼,发现已然是凌晨三点了。
反正她现在不需要什么时间观念,又不上班打卡,只是漠然看了一眼,又往风光带走去。
那里果然没人,她躺了下来,感觉好多了,正迷迷糊糊想入睡,暗骂自己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居然困意没有积攒够,可听着附近小声的嘈杂,又觉得思绪并不怎么集中,介于一种半睡半醒之间。
哐嘡。
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动。
好像是玻璃制品砸碎的声音,白易暗自恼火,这些年轻人,半夜不睡觉,又跑到河滩上来喝酒,喝醉了吵吵嚷嚷的,实在烦人。
可这河滩又不是她的,再加上流浪时间久了,她也有点神经大条,居然没有起来,还是自顾自躺着。
砰。
又是一声响。
“吵死了……”
白老大有点恼怒了,她还是躺着不动,眯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几个男人正在对着一个人推推搡搡,中间那人头顶上有血,此刻有一条正触目惊心地顺着太阳穴流下来,而他对面的人拿着一只碎了一半的酒瓶,正往他脑袋上砸去。
“靠。”
白易惊讶,不只是因为有人深夜斗殴,更是因为她在月光下看清楚了中间那人的脸。
是给她酒精棉片的那个人!
此刻,那个温婉而书生气十足的人,正在大口抽气,眼睛瞪向对面为首的人,可他连脚步都有点踉跄,明显不是对手。
这不正是文曲星给他们安排的第二次相遇吗,白易终于想起来了!
她眼看着男人堪堪避过了方才那一击,且战且走地往这边来了。
不行,我得救他。
她想,可……
怎么救呢?
白易忽然摸到了兜里的一件东西,紧紧抓住,看准那些人冲过来的时机,对着为首的那个一顿猛喷。
“啊啊啊啊!”
那些人本来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躺着个人,或许注意到了,也没当回事。
毕竟这一片是本地的流浪汉聚居地,晚上有个人躺一下也不稀奇。
可没想到这个流浪汉居然暴起伤人!
那个头儿捂住眼睛痛苦惨叫,气得破口大骂,剩下几个也朝着白易围拢过来。
白易抓着手里那瓶酒精,这还是受害人给她的呢,紧张兮兮,却强装镇定地说:“别闹了,滚吧,我已经报警了。”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狐疑地上下打量她,终于有个戴眼镜的大叫:“放屁,你都穿成这样了,怎么会有手机!拿出来我看看!”
事有不凑巧,白易还真的没有手机。
于是,她一时语塞。
接来的一秒,她没有任何招呼,挥拳就朝着眼镜狗的鼻子砸了过来,十分阴险的打法。
再转身踢另一人的胯下,手则戳向第三人的眼珠。
白易这都是身体反应,心里却惊呆了,搞什么啊,还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没想到出手全是下三滥的打法。
这和古代那些撩阴脚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