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德说到这里，姜笑同终于停止了呼吸。
他为姜笑同把眼睛合上。
一切都结束了。
又似乎一切都都刚刚开始。
燕九将意从燕玄1号里退了出来，心中有些诧异。
卢德洗白的有些太快了，燕九还适应不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学宫的人。
事实上燕九当年之所以一个人去雪原，跟学宫有着极大的原因。
当年顾老大跟燕知鸿夫妇殒命，燕九的主张是复仇。
可关西七雄的其他人，却被学宫来人说服，暂时放弃复仇。
于是燕九和他们决裂了。
为了复仇，燕九一个人前往雪原，暗中建立了七雄商会，卷土重来。
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燕九！”
就在燕九思考的时候，李当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明显哭了。
“你咋了？”
燕九很好奇，李当归是属哈士奇的，他看到玄鲨真人，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如今这么低迷，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玄鲨真人要走。”
他眼泪又掉了下来，搞得跟琼瑶剧女主似的。
“走？去哪里？”燕九有不好的预感。
云派与长生派的争斗，还没有完。
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了，类似玄鲨真人这种夹在两者之间，不论哪方得胜，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当归哭成这样，玄鲨真人肯定不是要离开镇元仙门，而是要死。
燕九顾不得许多，施展神通，形成一对翅膀，双翅一振，来到玄鲨真人所在的地方。
“天白真君从今日开始，就是你的师父，你将成为亲传弟子。”玄鲨真人语气很平静。
燕九没任何迟疑，跪了下去，给天白真君磕了三个头。
这是灵州习俗，拜师都要磕头，在修仙界没有这个规矩，但是天白真君很高兴，这代表着尊重。
随后燕九站起身子，直视玄鲨真人，“一定要去吗？”
“一定！”玄鲨真人斩钉截铁，此刻的她素面朝天，风吹起她的头发，很美，很坚定。
天空中掠过几道流光。
赶来的人乃是几尊金丹真人，他们身上血腥气很重，看样子刚刚经历过战斗，显然长生派还布置了其他战场。
从所穿的法衣能够看出，他们是戒律堂的。
“金丹真人玄鲨，勾结妖族，罪大恶极，跟我们前往镇元大殿，接受审判。”
玄鲨真人从容的跟着几个人，化作流光而去。“
月明星稀。这样的夜色，是很美好的。
风也柔和，吹的人舒服。
燕九和卢德漫步云海峰。
“你到底是谁？”燕九再一次问卢德这个问题。
“我是卢德。”
卢德不厌其烦的重复回答，他面含微笑，声音温柔，让人如沐春风，现在的他，配合着云海峰的夜景，倒是有一点神仙风韵了。
“你叔叔，端木瑾跟我关系一直不错，当年我离开学宫，本意是周游列国，去见识一下八百诸侯的风土人情。可是他邀请我，让我来修仙界看看，所以我就来了。”
“你觉得修仙界怎么样？”燕九问道。
卢德“呵呵”笑了一声，“争名夺利，与人间无异。”
两人继续向前走。
“你跟你母亲长得不像。”卢德突然说了一句。
“你见过她？”燕九一愣。
“当年关西七雄都来过学宫，还是我负责接待的。然后我这一生就再也忘不掉她了。”
卢德语气莫名低了下去。
“整个仙门都知道，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她是个有夫之妇，所以我被赶出来了。而我爱上的那个人，就是你母亲。”
燕九一脸懵逼：这不是爽文吗，怎么秒变狗血爱情剧。
卢德脸上露出甜蜜的情绪，眼前浮现出那个女子美丽的容颜，可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见过你母亲后，我日思夜想，忘不掉她。可我知道，我不能跟她在一起，因为她已经成婚，她也感，也忍受不住世俗的压力。
于是我愧疚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老师，那个人间最伟大的圣人。他告诉我，若爱一个人到极致，便不能求有结果，不能求曾经拥有，甚至不能求那女子知道，只求能在心中永远的记得她。”
卢德说到此处，几乎是哭出来的。可见他对那女子的爱，到了什么程度。
燕九脑袋里回忆顾老大的样貌，那是个很美丽的女子，偏有有一种干云的豪气，比之男子还要疏阔。
她凭借着一己之力，压制关西江湖群雄，是个手腕强悍的存在，卢德爱上她，的确是个悲剧。
卢德跟燕九继续走了一会，情绪略作平复。
“我要走了，明日启程，离开镇元仙门，去周游列国，然后回学宫著书立作。”
卢德说了自己的计划。
“挺好的。”燕九有些心不在焉。
卢德问道：“在想玄鲨真人的事吗？”
“是的。”燕九没有回避，回避也没有用。
卢德道：“明日掌门会召开长老会，公开审理玄鲨真人勾结妖族的事情，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彻底击垮以海云道君为首的云派之人。到时候可能会有一场大火并。”
燕九听出卢德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现场如果乱起来，我有机会救走玄鲨真人？”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不能的可能性大。你的修为还是太差，那些元婴真君、化神道君的法力，随意波及到